此話一出,堂上商議的氣氛頓時變得略顯尷尬和緊張,胖副使把話說得這么滿,若是駁了他這話,豈不很容易被人冠上質(zhì)疑我朝威儀的帽子,可若不挑明了,這廣船真就這么出海的話,后頭要料理的事兒恐怕比現(xiàn)如今還要麻煩。
稍微冷靜了一會兒,有人輕咳了兩聲開了口:“郭副使果真是年輕??!胸有家國、念及天朝威儀,此乃我朝之幸事!”
原本面色有些氣沖沖的郭副使頓時神色緩和了不少,笑著道:“蘇副使過譽了!”
蘇帆遠的一席話引得大家都往這邊看了過來,就連滕王的目光也跟著轉(zhuǎn)了過來。
在這造船廠里,蘇帆遠是出了名的好人,大家伙兒都跟他關(guān)系不錯,一般他若是開口諸位還是很給面子的。
“老朽年紀大了,有些話說起來未必對,但向來性子直率卻是個憋不住的人,故而借此機會嘮叨幾句,叨擾諸位一會兒了?!碧K帆遠笑嘻嘻地引了個過場,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騰王看著這位面容可親的老者,又想了想他那位同樣憋不住話的遠方侄子,禁不住輕笑了一聲。
“蘇副使有話盡管說就是了,既是議事也沒那么多講究?!彪蹰_口道。
“郭副使方才所言及廣船之優(yōu)勢確然存在,然我朝現(xiàn)如今多將其用于戰(zhàn)船上,至于遠渡重洋、漂泊數(shù)千里之遠的航程,老朽還是覺著該沿用前幾次鄭公所選之福船為嘉,畢竟此船型乃眼下抗沉之能最甚、負重遠行最佳之船型。從我朝出發(fā),海上風(fēng)波不定、洶涌難測,這一船的人性命皆系在一個‘穩(wěn)’字上頭,不可不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