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昭德坊,楊府后花園,檐前雨瀑飛泄,打得院中無數(shù)的花草凋落。
“這天,好像要塌下來了。”
身穿薄紗的殷淺淺嘆了口氣,曼妙的身軀倚在門前,看著院中狂暴的風雨。
一雙渾圓姣好的腿,被褻褲襯的腿股之美盡顯,身上的湖藍色薄紗欲蓋還羞,比直接一絲不掛還要誘人。
男人喜歡的是衣底下裹得嚴實,自己動手剝開了自個兒看的過程。
殷淺淺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嘴角一笑輕舐唇瓣,不經(jīng)意地擰腰晃臀,希望引起心上人的注意。
可惜蹲坐在房內(nèi)的楊霖,無心欣賞這眼前的美景,反而蹙眉不展。
楊霖的臉色不好看,站在他的高度,關心的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惡劣天氣了。
這樣的暴雨下了三天了,而且沒有絲毫要衰退的意思,偶爾雨勢停一陣悶在屋中還沒來得及出去透透氣,下一陣的暴雨又不請自來。
春夏交接之際,這樣的大雨勢必引起洪澇災害,更別提動輒就要爆發(fā)的黃河了。
此時的大宋,正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失去至親,背井離鄉(xiāng),逃避洪災。
一個小丫鬟打著傘,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進來之后濕噠噠地擰著衣服,說道:“前院的殷大爺求見?!?br/> 楊霖聞言一愣,什么殷大爺,怎么在我的宅中?
殷淺淺趕緊跑到房內(nèi),尋摸幾件正經(jīng)衣服,一邊換一邊道:“是我爹來了?!?br/> 楊霖哦了一聲,說道:“那你陪我出去,一塊見見吧?!?br/> 身披著蓑衣,楊霖帶著殷淺淺來到花廳,一個灰衣文士正襟危坐在廳內(nèi),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很多地方漿洗的發(fā)白。反倒是攏發(fā)一絲不茍,看上去十分立正。
楊霖暗暗驚奇,殷淺淺不是不孝順的人,為了給自己的爹看病,甚至來回奔波,最終羊入虎口求到了自己門前。
自從她跟了自己之后,楊霖每個月給她的月錢不少,別的不說,光是她平日里的首飾和衣裳就花不少錢。怎地她爹如此寒酸?
看到兩人進來,中年人站起身來,抱拳彎腰道:“開封殷慕鴻見過楊少宰?!?br/> 楊霖上前扶起他,笑道:“這是怎么說的,淺淺是我愛妾,算起來是我該行禮才對?!?br/> 殷淺淺收起在閨房的萬種風情,俏媚模樣全然不見,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旁,不難看出是家教甚嚴。
殷慕鴻沒有順桿子爬上來攀親戚,反而正色道:“淺淺只是少宰侍妾,哪有少宰給在下行禮的道理。”
在大宋,一家之中盡管妾的地位高于婢,但實質上和婢女同列,依舊屬奴仆身份。
殷淺淺臉色羞愧發(fā)紅,低著頭眼角委屈地淚珠打轉,也不敢哭出聲來。
楊霖心底有些不高興,既然成了自己的女人,便是她爹也不能欺負。
但是這事又棘手的狠,這淺淺明顯是十分敬重自己的親爹,要是自己為她出頭,給她爹一個難堪,估計會讓這妮子更加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