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客人們,可不要浪費(fèi)了這幾杯狼人血。我本來是要拿它們來做些研究的。”
伊萬科夫并無意與希莉歐特等人為敵,他看向楊啟。
“我的孫子并不像是被你們脅迫或蠱惑了,他的身上依舊有圣咒術(shù)在流動,這說明你們并不是我孫子的敵人。不然,我可不會把幾位‘請狼入室’,坐在這兒。”
“哼?!?br/> 希莉歐特又重新坐下來,而埃里克和洛伊爾也順勢摘下了頭上的帽子,他們?nèi)齻€顯著的吸血鬼特征在帽子的遮擋下倒是很難看出來。既然已經(jīng)攤牌了,那也沒必要繼續(xù)戴著帽子了。
伊萬科夫回身去廚房里拿出來一瓶伏特加,自顧自地斟了一杯,打開了話匣子。
“好了,說吧,乖孫子,你和這幾只吸血鬼來找我這老不死的,是想從我這問出什么東西來?”
一直在旁邊插不上話的楊啟可算松了口氣。
“這就說來話長了...”
楊啟一五一十地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祖父。
從與希莉歐特邂逅,小離遭遇她的襲擊,以及之后得知血族之王作亂,楊啟都說了個明明白白,最后甚至以一件離奇的墜機(jī)事故確鑿了有人在濫用吸血鬼力量的事實(shí)。
“墜機(jī)!”伊萬科夫驚道。
“我的孫子,你這話沒在夸張吧?不是你們東亞人的某種...幽默?”
“祖父,您看我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嗎?!睏顔⒌?。
伊萬科夫點(diǎn)點(diǎn)頭:“從小葉這孩子身上散發(fā)的詛咒氣息來看,前面那些聽起來荒唐透頂?shù)氖履愣紱]有半點(diǎn)夸張,那就更沒必要在這件事上夸張化?!?br/> “至于你想問的——能救這孩子的辦法,很遺憾,我這兒沒有?!?br/> 伊萬科夫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我的老伴去世后,我就喜歡研究這些超自然的東西,像這孩子這樣半人半吸血鬼的狀況,歷史上并不是沒有類似的記錄,只是他們最后都...”
楊啟打斷了祖父:“停,您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他回頭看了看葉柳離,她仍一臉滿足地吃著牛排,剛才的對話她好像根本沒注意到。
“唉,所以說祖父,那...”
這時,希莉歐特似乎是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便打斷了楊啟。
“老頭,你曾是在歐洲戰(zhàn)斗的獵魔人,那可對‘血族之王’略有耳聞?”
希莉歐特抿了一口狼人血,杯中仍有大半紅色的液體。她沒有像埃里克和洛伊爾那樣早早就喝完了,因?yàn)檫@對血族來說等同于烈酒,而希莉歐特并不勝酒力,從她嬌小的外表來看理應(yīng)如此,也確實(shí)如此。
“這孩子...小啟,你說她是血族女王是嗎?”
伊萬科夫看她長得是很可愛,抬手就想摸希莉歐特的頭,但她一個側(cè)閃躲了過去,敵視地看著眼前的老人,口中發(fā)出輕微的嘶咕聲。
“再如此無禮,我就把你這條胳膊也卸下來!”
“你這家伙措辭能不能友好點(diǎn)啊...”楊啟扶額。
“哈哈哈,雖然我這輩子遇到過好幾次吸血鬼,但能溝通的還是頭一回?!币寥f科夫完全沒生氣地大笑道。
“從這姑娘驚世駭俗的美貌,富有教養(yǎng)的上流舉止,還有這傲慢的口吻和態(tài)度看,我孫子說她是血族女王,我完全不懷疑。教會的一些絕密檔案我有幸拜讀過,和上面記載的倒是完全符合?!?br/> “哼?!毕@驓W特莫名被夸獎了一番,但她并未因此而表現(xiàn)出高興的情緒。
“人類老頭,快說。血、族、之、王?!彼龔?qiáng)調(diào)道。
“呵呵,這位女王陛下...你真想知道嗎?”
伊萬科夫忽然收起他的笑容,整個人的神態(tài)都變了,那嚴(yán)肅的神情比起笑容,反而更適合他那棱角分明的臉。
仿佛他一直以來,都是這副不茍言笑的神色。
“我確實(shí)知道血族之王,而我...也調(diào)查他二十年了?!?br/> 伊萬科夫如釋重負(fù)地嘆了口氣,因?yàn)檫@么多年來,他總算能將這些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傾訴而出了。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吸血鬼,也是我作為獵魔人的最后一次...”
...
二十年前的伊萬科夫僅五十出頭,仍遠(yuǎn)未到退休的時候。
他在十多歲時,就加入了蘇聯(lián)政府創(chuàng)建的秘密組織,這個組織不能向任何外人透露名字,因此傾聽訴說的楊啟一行人也并未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