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幽暗。
趙云與牛轟一前一后,一路穿行。
夜里,瘴氣頗濃。
趙云就自覺了,表面若無其事,袖中卻單手掐訣。
頓的,狂風(fēng)呼嘯。
濃郁的瘴氣,被成片的吹散,有星輝垂落。
乃風(fēng)遁,最簡單的風(fēng)遁。
所謂最簡單,便是連咒語都無需念,只攝氣掐訣便好,此刻是他道行低,若他年成就巔峰,簡單的風(fēng)遁,搞不好能把山卷走,說到底,還是看自身底蘊(yùn)。
如今嘛!用來吹吹瘴氣便好。
牛轟曾回眸,“你對左道之術(shù),情有獨鐘??!”
“沒事兒拿來逗樂,倒也不錯。”
趙云笑道,單印訣又變,在半空成一火球,照明用。
不用說,是火遁。
亦如風(fēng)遁,這也是最基礎(chǔ)的,更像變戲法,用來干仗,顯然是擺設(shè),速度很慢不說,而且沒啥攻擊力。
不過趙云不急。
按月神所說,自身底蘊(yùn)強(qiáng)到一定級別,縱初級的火遁,也能燃滅雄江,所以說,自身強(qiáng)大才是硬道理。
說話間,已到金山腳下。
此山,足有幾百丈,自近處看,也不顯得那般璀璨了,只不過,夜里天黑,加之星輝月光普照,才顯的它與眾不同,搞不好,就是光的反射才映出金色。
“是個修煉的好地方?!?br/>
趙云仰眸,能隱約望見峰巔,日月精華熠熠。
“可覺察到不對?!迸^Z問道。
趙云搖了頭,除了泛金輝,與普通大山?jīng)]啥區(qū)別。
“下面,會不會有金礦?!?br/>
牛轟嘿嘿一笑,還搓了搓他黑乎乎的手。
“你的意思,讓我下去瞧瞧唄!”
趙云還在左瞅右看,時而伸出手指,敲敲巖壁。
“若有金礦,俺們就發(fā)了?!?br/>
牛轟小眼聚光,倆手都快搓出火花了,他笑時,都瞧不見臉的,就見兩排牙齒,而且,還不怎么潔白。
“天靈靈地靈靈,遁?!?br/>
趙云施遁地,還來了一套不是咒語的咒語。
“好秘法?!?br/>
牛轟蹲下了,遁地術(shù)玄奧,入了地都瞧不見人的。
下方,趙云一路下潛。
潛著潛著,就潛不動了,非遁地術(shù)不行,是大地太堅硬,硬要死皮賴臉的遁,那就與撞墻沒啥區(qū)別了。
出來后,他無奈的聳了肩。
金礦是沒有的,若是有,光也不會映在山體上。
“得,狂歡喜一場。”
牛轟瞬間聳拉了腦袋,本以為能發(fā)財嘞!
“就在這修煉了,你隨意。”
趙云已捋了袖子,已順著山體爬上去了。
“大半夜的,閑的?!?br/>
牛轟看了一眼,揣著手走了,一路都在打哈欠。
趙云身手不凡,不久便到山峰。
如他所言,是修煉的好地方,許是太高,還有云霧飄飛,靈氣頗濃郁,混合星輝月光,時而映出異彩。
“明日,該是柳蒼空大壽?!?br/>
盤膝閉眸前,趙云還嘀咕了一聲。
老丈人嘛!女婿哪能不備壽禮,純鐵的大夜壺。
他算的不假,的確是大壽。
清晨,天色剛大亮,便見柳家人影促動,搞的頗隆重,大紅綢掛著,大紅毯鋪著,若非那個霸氣側(cè)漏的“壽”字撐場面,任誰瞧了,都以為是要娶媳婦。
來賀壽者,自是不少。
可以這么說,凡是忘古城有頭有臉的,基本都跑來了,就連附近古城的人,也來了不少,是給柳蒼空面子,也是給天宗面子,他家的大小姐,拜的可是天宗的師傅,用不了多久,便會起身去天宗修行了。
那里,可不是小小忘古城能比的。
“都是柳家千金,瞧瞧柳如月,再瞧瞧柳如心。”
“瞎子配廢柴,天造地設(shè)?!?br/>
“留點兒口德吧!人趙云招你惹你了?!?br/>
議論聲頗多,來了柳家,見了柳如月,便不自覺的扯到趙云和瞎眼的柳如心,惋惜與譏諷自是少不了。
“趙家來人不?!?br/>
不少人望看門口,想瞧瞧趙家,是否也會派人來。
到了都未見。
想想也對,雖為親家,也是仇家,一場偷梁換柱的婚禮,已讓趙家,已讓趙云,成忘古城最大的笑柄。
要來也不是賀壽,而是來砸場子。
別說,趙家真有這念頭,卻被強(qiáng)勢壓下,倒不怕他柳家,而是怕天宗,那可是一尊龐然大物,惹不得。
“承蒙各位賞臉?!?br/>
今日的柳蒼空,那叫個意氣風(fēng)發(fā),身穿一件紫金大袍,榮光滿面,正值壯年的他,氣血不是一般的旺盛,最主要的是腰板兒挺的直,有個賊長臉的女兒。
柳如月自是在。
拜了天宗的師傅,氣蘊(yùn)都不一樣了,越來越像她的師尊,舉手投足間盡顯風(fēng)華,獨有一份清冷與孤傲。
“天...天宗到?!?br/>
門外的小廝,高呼了一聲,許是太驚,話都沒喊順。
“天宗?”
滿園賓客皆驚異,一瞬集體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