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道凌空飛旋,看上去岌岌可危,我不免有些膽戰(zhàn)心驚。萬一棧道突然斷裂,或者出現(xiàn)兇險之事,那我們就得葬身懸崖之下了。
“老煙槍,你確定棧道真的安全牢靠嗎?”我鄭重其事起問道。
老煙槍摸著絡(luò)腮胡告訴我們,他從折疊空間中轉(zhuǎn)換到懸崖上時,恰好看見鼠群抬著女尸下了棧道,便一路追蹤而下。
他尾隨著鼠群走了很長時間,仔細觀察過棧道情況,雖然年久失修,但也不必擔(dān)心。他告訴我們,還在棧道上發(fā)現(xiàn)了窮奇的腳印,想必它們也經(jīng)由棧道下了懸崖。
我沉思半晌,一切跡象都表明懸崖之下一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否則那么多魑魅魍魎,也不可能全都聚集此處。
雖然不知道窮奇等物深入懸崖之下的目的,但棧道能經(jīng)得住它們的分量,自然也能經(jīng)得起我們的踩踏。
看來沒必要擔(dān)心棧道的穩(wěn)固問題了,我回頭看向方詩雅,還沒說話,她便搶先說道:“你別顧慮我,只要走得慢一些,我還是能克服恐高癥的!”
我打心里佩服方詩雅,這個女人實在不簡單,比起我的那些女同學(xué)來,她完全沒有嬌柔軟弱之態(tài),卻自有一股剛強氣息。
不知為什么,我看著方詩雅,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無余夫人的青銅雕像,大概因為她倆都有些女強人的氣質(zhì)吧!
我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就是方才看見的那只眼睛,便將情況告訴了老煙槍,希望他多斟酌一下,以免稀里糊涂地著了它的道。
老煙槍將信將疑地看著我,略帶調(diào)侃地說:“知識分子又危言聳聽了,老子從棧道上下去的時候,也不止一次地打量過懸崖下面,哪里有你說的眼睛?你是不是被狐貍精給盯上了?”
我一時半刻也無法解釋清楚,只得悻悻然撇了撇嘴,但心里終究慌得沒底。說實話,我寧愿自己被狐貍精盯上,也不愿那只詭異的眼睛別有隱情。
我們凝視著腳下的棧道,心中明白,事情已經(jīng)來到了最后的關(guān)鍵時期。不管棧道上隱藏著多少危險,我們必須下到懸崖中去,要解開謎團,就得拿出壯士斷腕的決心。
老煙槍率先爬到棧道上,讓我扶起方詩雅幫她滑下去,他則在下面接應(yīng)。等方詩雅上了棧道,我確認她并無大礙,便也爬了下去。
這棧道全用木樁支撐,木板一頭深深插進峭壁之中,走在上面還能聽見細微的嘎吱聲。
所幸木板鋪得十分密集,靠近懸崖一側(cè)還有木欄,走起來雖然提心吊膽,但也不至于驚慌失措。
走了十多分鐘,老煙槍指著前面的木板興奮地說:“這就是窮奇腳印了,老子沒騙你們吧?加把勁,沉住氣,總會走到盡頭的?!?br/> 木板上果然清晰地現(xiàn)出一個梅花形狀的蹄子印記,正是窮奇腳印。我不覺精神為之一振,心中總算有了底氣,至少前面的棧道能讓人放心。
但也奇怪,棧道上只有一個窮奇腳印,別處再無發(fā)現(xiàn)了。這些家伙身量龐大,不應(yīng)該只留下一個腳印?。?br/> 我們沒有往深處細究,便一步一步往前探,走得極為小心謹慎,盡可能將身體靠在峭壁一側(cè)。
方詩雅整個人面向內(nèi)側(cè),雙手扶住峭壁,橫著往前挪動。
老煙槍走一段就停留一兩分鐘,表面上是在觀察情況,其實卻是為了給方詩雅喘息的機會。
我走在后面,不動聲色地伸出一只手護住方詩雅身體,同時又留心著不讓她有所察覺,省得她惱羞成怒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