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消失的戀人(上)
我們?nèi)嗽诎執(zhí)陡浇裨崃死系朗浚粫r心里都感慨良多,五味雜陳。
老煙槍在墳前點(diǎn)上三只煙,說道:“革命征程磨難多,重整旗鼓莫蹉跎!真人,你安息吧!”
“拉倒吧,老道士不抽煙!”趙五爺雖然這樣說,但眼眶還是有些濕潤,他太顧及臉面,岔開話題道,“那蛇精的肉還挺好吃,咱們先飽餐一頓再說?!?br/> 我說什么也吃不下去鬼國之肉,看他二人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便問道:“真有那么好吃?”
老煙槍嘴里塞滿肉,含混不清地道:“地上驢肉,天上龍肉!”
我試著吃了一點(diǎn),但一想到老道士尸骨未寒,就難以下咽,最后全吐了出來。
挨到正午時分,我們?nèi)嗽谔吨袑⒕椭戳嗽瑁稍谇嗍蠒裉?,好不愜意?br/> 我告訴他們,梅子埡紅衣死者是老道士的徒弟,對于我們來說,沒有什么價值。
我們便一致決定,結(jié)束武當(dāng)山之行,趕往海寧。
興許是沒有了危險,我們都精神為之一振,下山之路走得輕松暢快。
由于我肋骨斷裂,煞毒在身,又肚腹空空,老煙槍和趙五爺便輪流背著我。
快到半山腰時,遇見幾個轎夫拉客,我們便毫不猶豫地雇了三把竹轎。
趙五爺坐在竹轎之上,興致高昂,扯著嗓子唱道:“鋼鐵鍋含著淚修瓢鍋……”
老煙槍一臉茫然,問道:“五爺,你唱什么?怎么都是鍋碗瓢盆,這首歌是廚師唱的嗎?”
我想發(fā)笑,卻牽引得身體隱隱作痛,只得強(qiáng)忍住笑,說:“這首歌叫做《海闊天空》,是粵語歌。五爺天分獨(dú)特,善于創(chuàng)新!”
他們二人興致高昂,在轎子上胡吹海侃,說得那些轎夫不是大眼瞪小眼,就是哈哈大笑。
我身體不適,默默地看著沿路風(fēng)景,想想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就有恍如隔世之感。
閑言少敘,我們到了十堰市,老煙槍便安排我住進(jìn)一家醫(yī)院,后來又輾轉(zhuǎn)至武漢軍醫(yī)院。
幸而老煙槍身份特殊,一切事務(wù)都是他一手辦理,而且極為順利,沒有遇到半分波折。
我只管在醫(yī)院里安心養(yǎng)傷,五爺也借此機(jī)會檢查了一遍身體,已然毫無大礙了。
老煙槍也讓不同的醫(yī)生幫我檢查過身體,又把活血煞毒之事告知他們,希望能借助醫(yī)學(xué)手段幫我解毒。
可無一例外,那些醫(yī)生都異口同聲地說,我體內(nèi)沒有中毒跡象,不要杞人憂天。
我們?nèi)藷o比驚異,但又毫無辦法,只得平日里小心翼翼,盡量對煞毒一事避而不談。
好在這一段日子里,活血煞毒都沒有復(fù)發(fā),我們也就漸漸放寬了心。
偶爾想起來,也不過是心底閃過一絲陰影,隨即就拋諸腦后了。
這一日,老煙槍外出辦事,我和五爺枯坐在病房中,百無聊賴,又說起了紅衣死者系列案件。
趙五爺聽我說無面怪可能就是整個案件的始作俑者,咬牙切齒道:“不要讓老子再遇到這龜兒子,日他仙人板板,老子與他不共戴天!”
我問五爺,重慶那邊的生意有何打算?
他捶著床板說:“自有手下打理噻,老子懶得操心。我只想早日為兒子報仇,出來混,連殺害兒子的兇手也收拾不了,老子趁早金盆洗手算逑?!?br/> 五爺兩手一攤,告訴我,其實(shí)他在重慶也沒有親人了,老婆不愿意過擔(dān)驚受怕的日子,早就跑了。
我才知道,原來五爺也挺可憐,心里便盤算著,有朝一日,得勸他脫離黑道,過點(diǎn)安分守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