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和羅素都像是提線的木偶突然中止了演出,江月平時的容貌大半被隱藏在帽檐下,她完美的臉頰美到令人窒息,就像草原上夜晚的星星,神秘而令人神往。
“難怪她要帶著帽子……”蘇幕忍不住給江月戴帽子的習(xí)慣找了個理由。
羅素回身看著仍舊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蘇幕,語氣酸酸的說問道:“這女娃是你從哪撿來的?”
“少廢話,快看她是怎么了,突然就暈倒了……對了!她的頭發(fā)是突然變白的!”蘇幕把目光從江月的臉上移開,他心里也沒底,畢竟羅素以前只給他處理過外傷,江月的狀態(tài)明顯不是外傷所致。
羅素撇了撇嘴,探了探江月的鼻息,緊接著從隨著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剪刀,剪掉江月的一根頭發(fā),又從容不迫的從口袋里拿出一枚凸出的鏡片觀察。
羅素的表情逐漸變的凝重,蘇幕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只是睡著了?!绷_素放下鏡片,繼續(xù)說道:“其它生理特征都很正常,就是這頭發(fā)老化嚴(yán)重,應(yīng)該是得了某種怪病,這種病并不常見,但沒什么大礙,不會擴(kuò)散到其它組織?!?br/> 羅素三言兩語就下了結(jié)論,顯得很有信心,或許是受到他的感染,蘇幕長長的松了口氣。
羅素的老臉貼了上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蘇幕,奇怪道:“小子,我從來沒見你這么緊張過,你該不會是……”
蘇幕不漏痕跡的和對方拉開距離,揉了揉鼻子說道:“她要是死了,我們都活不成?!?br/> 蘇幕說的是實話,卻又覺得有點(diǎn)心虛,羅素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江月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你忘了打掃垃圾?!碧K幕看著桌子上散亂的酒瓶煙頭皺起眉頭。
“那個……我……我來打掃吧……”張安安推開門,神情仍有些拘謹(jǐn),羅素哈哈一笑,感嘆道:“家里有個女人就是好!”
比起張安安的拘束,蘇幕則顯得輕松的多,畢竟他見過的世面要比小丫頭多得多,如果一個人見慣了死亡,他還會在乎看光了女人?
第二天一早江月才醒來,她睡的是蘇幕的房間,蘇幕睡在沙發(fā)上,在垃圾城的時候,他和羅素通常會輪流守夜,從未睡的如此香甜。
當(dāng)然,這并不表明他放松了警惕,事實上當(dāng)江月推開門的那一剎他已經(jīng)醒了,足夠的睡眠帶來的是無比充沛的精力。
江月拿起沙發(fā)上的帽子,剛好對上蘇幕睜開的眼睛。
“我餓了?!?br/> 蘇幕本以為會聽到一些感謝的話,可江月還是一如既往的江月,不知為何,蘇幕反而松了口氣。
張安安從門外進(jìn)來,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做了點(diǎn)早點(diǎn)……”
江月閃身來到張安安身邊,抓起一塊精致的點(diǎn)心往嘴塞,邊吃邊支支吾吾的說道:“好吃。”
“喂!你是病人,不能多吃,要注意身體……”羅素尋著香味拿起一塊芋頭,像是護(hù)食的老狗。
事實證明沒人能從江月的手里搶到食物,而她總能不經(jīng)意的拿走別人手里的食物。
“天吶!這還是我吃過的芋頭嗎?!怎么會這么香?安安,你真是個天使!”羅素笑得合不攏嘴,看向張安安的目光像是看著一件寶貝。
“你是吃肉吃習(xí)慣了!”蘇幕吃了一塊,同樣開始感嘆張安安的廚藝,垃圾城的人能吃飽就不錯了,誰還會奢求食物的味道?
“我……我只是經(jīng)常下廚而已,爸爸他最喜歡我做的飯菜……”張安安目光不經(jīng)意的流露出一絲暗淡,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安安,你放心,以后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我和小幕絕對不會讓別人欺負(fù)你!”羅素拍著胸口保證道。
張安安開始還有些局促不安,最后竟然感動的開始抽泣,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
從小到大,張安安一直生活在狹小的空間中,籠子里的鳥還渴望自由,更何況是個人?張三為了女兒的安全意識,一直給她灌輸?shù)氖侨诵皭旱囊幻妫驮谧蛱焱砩?,她確實見識到了人性的邪惡。
可蘇幕的出現(xiàn)又讓她看到了人性的曙光,對于她來說,身邊的幾個人才是她的天使。
“喂!你吃慢點(diǎn),小幕可是一家之主,他才吃了一塊!他不吃飽,怎么保護(hù)我們?”羅素伸手想要搶奪江月手中的食物,結(jié)果自然無功而返。
“我不用他保護(hù)?!苯轮е嵛岬恼f道。
蘇幕陡然一愣,多么美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