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俊少年鳳眸微微瞇起,目光膠著在紅色紙箋里。
眼前浮現(xiàn)出她第一次讓蘇培盛送到他手里的紙條,那字跡,慘不忍睹。
如今她的字雖依舊難看,但頗有長進,而且筆劃勾連轉折間,細看之下竟能辨出一兩分與他相似之處。心底有一絲絲甜想要浸潤而出。
她把自己關在屋里十來天,偷偷摸摸唯恐他發(fā)現(xiàn),難道就是為了練這么幾個字?
后院,楚嫻聽到小七提示好感度上漲了一點,唇角微微上揚,她一筆一劃認真抄寫的佛經包好,交代幾句派青兒送到前院。
書房里,少年拿著紙箋看了一會,終于合上放到軟塌一側的小柜里,壓下就要上揚的唇角,他抬聲吩咐蘇培盛:“讓福晉準備一下?!比缓竽闷鸲Y盒中的墨塊把玩。
蘇培盛連忙進來:“回主子,福晉已經準備好了,這就是她這幾天抄的佛經,央您帶上供在佛前?!彼峙踔鄡簞偹蛠淼姆鸾?。
少年俊美皺起很快又按下:“供佛經,還是她親自去好些?!蓖瑝勰谥搁g翻轉了一下,聲音清冷讓人辨不出情緒。
蘇培盛有些發(fā)愣,頓了一秒之后連忙捧著佛經又退出去朝后院走,四爺這是要帶著福晉去潭柘寺呢!
四爺猶自把玩著墨塊,鳳眸中透著驚愕和一絲絲煩躁。
黃金易得,李墨難求。這塊雕工精美,雕紋中暗含著一個“壽”字的同壽墨,看著有些年頭了,他可以肯定這是歙州李墨。據(jù)傳宋初歙州李氏制墨大師曾與妻合制一對同壽同心墨,難道這就是其中一塊?
小福晉一個字都寫不好的人,會懂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