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距離蓉城市中心五十公里的郊外,亞熱帶的濕潤氣候,讓這里在秋季都保持著綠樹成蔭的景觀。
一座占地近近千畝的豪宅坐落于此,不,或許應該稱呼這里為莊園比較合適。
一輛奧迪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里駛去,因為位置偏僻,車流量極少,司機也不用在乎超速帶來的風險,盡情地讓這輛跑車釋放它風馳電掣的激情。、
車的后座坐著兩人,一人體型較胖,皮膚黝黑,被眼前的人稱呼為黑無常。
另一人年齡較大,須發(fā)皆白,更是身著白衣,白無常正是對他最好的稱呼。
“白無常,我們這次想要過關,你可不能背后捅我刀子?!焙跓o常滿是疑惑地盯著白無常,他很懷疑這次來莊園就是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家伙搗鬼。
白無常閉著眼睛養(yǎng)神,風輕云淡地說:“我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br/> “你知道就好。”黑無常煙癮很重,不顧深處密閉的車內,點燃一根香煙就抽了起來,惹得白無常連連抱怨。
“想必你也明白,我們存在的作用就是制衡對方,所以我們千萬不能在閻王面前顯出和平的姿態(tài),你懂嗎?”白無常提醒道“只有相互攻訐才有逃脫懲罰的可能,過一會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br/> “當然,我只是警告你,吃掉我的地盤沒有這么容易。想利用閻王,你就不要想了?!焙跓o常雙眼死死盯著對面的老人。
白無常睜開眼,攤攤手,滿臉的無辜樣:
“老黑,我說你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癥?!?br/> “我怎么可能會害你呢,只要你倒下了,我也會被閻王立馬替換。下兩個人可能就不叫黑白無常了,可能就是牛頭馬面了?!?br/> 黑無常沒有心情挺老人在這里插科打諢,看了看手表,距離約定的時間近了,連忙催促司機開快一點。
……
偌大的客廳里只有他一個人。
高大健壯的身軀,飽受風霜的面孔,如同一個老兵一樣站得筆直。
他的眼睛正透過窗戶看著下面走上來的兩人。
這是他在蓉城的兩條忠犬,已經(jīng)為他看了十年的院子了,可惜這兩條狗最近有些返祖了,想要變成狼,嘗一嘗人的味道了,所以他正打算換掉其中一只。
當一條狗不忠誠時,它就失去了所有的價值。
這是閻王奉行了一生的價值觀。
他緩緩坐回客廳高處的座椅,這是閻王自認為的天才設計,每當他坐在上面,他都能感覺到至高無上的權力,像是古代的帝王。
不過幾分鐘,黑白無常俯首近乎是磕頭地進來了。
這種禮儀理應讓他們這兩個曾經(jīng)在蓉城叱咤風云的人物羞恥,但是在閻王的權威下,他們早已習慣,就連看閻王一眼都覺得是對神的褻瀆。
平日里滋生的野心在此刻化為烏有,雙腿不受控制地屈膝跪下。
“閻王。”
兩人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是冷汗涔涔,即使過了這么多年,埋藏在內心的恐懼仍然折磨著他們。
“黑無常,我聽聽說阿瑞斯藥劑似乎在你手里?”閻王低沉的話仿佛奧丁手中彈無虛發(fā)的昆古尼爾,一擊便擊潰了黑無常構建的防御。
白無常也不由自主地心悸,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jīng)緩緩落下。
“是的,我剛準備……”
黑無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閻王打斷了。
“白無常,聽說你用一個半?yún)^(qū)的資源和他做了交換。”
閻王的手指向黑無常,準確到可怕的情報讓強裝鎮(zhèn)定的白無常無力地倒在地上,仿佛被抽取了靈魂。
短短幾句話,閻王就讓想要咬人的狗成了落水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我這個人,最恨背叛的人了。”閻王翹著二郎腿“你們還記得判官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