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反應(yīng)過來,身后的馬上還坐著一個男人,他雙手還環(huán)著她的腰。
男人特有的氣息環(huán)繞她周圍,讓她很不舒服。
如女人身上有香味一樣,不同的男人也有不同的氣味。
易水寒或許因為信佛,所以身上總是戴著檀木珠子,熏檀香,時間久了,身上就會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很干燥,卻讓人很寧靜。
劉瑾珪則不同,他身上有股濃濃的花香味。
香到讓穆瀟瀟覺得窒息,簡直是就像是為了掩蓋什么特意噴灑的香料。
她用手臂磕磕身后的劉瑾珪。
“殿下,你可以下去了?!?br/>
劉瑾珪雙手卻突然環(huán)緊了她,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本王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這轉(zhuǎn)眼的功夫,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穆瀟瀟被他呼出的氣弄得更覺不適,淡淡地說:“殿下救命之恩,我沒齒難忘,容我后報。只是如今既然烈馬已止,我們兩人如此貼身共騎,卻是有些不合情理?!?br/>
“若本王就是不愿意下去……咦,沒想到夫人早有防備,你可是真?zhèn)奖就醯男牧恕!?br/>
穆瀟瀟不動聲色,將對著劉瑾珪心口的短劍握得緊緊。
“王爺,請下馬?!?br/>
劉瑾珪突然朝遠(yuǎn)處的山峰看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耳對穆瀟瀟說了句話,然后身體直直飄飛起來,在空中吹了口哨,他黑色的戰(zhàn)馬聞聲而來,他穩(wěn)穩(wěn)地落在馬背上。
“夫人,你說要后報,可別忘記了!”
穆瀟瀟看著他輕俏的桃花眼,眸子里一副早挖好坑等你跳的眼神,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剛才若不是人家恰好來到這里救了她,她可就真的摔成肉泥。
“不會忘,殿下請回?!?br/>
“怎么,夫人不和本王一起下山嗎,這畜生剛被馴服,要是萬一再發(fā)了性子,傷到夫人怎么辦?”
“我會小心,不勞殿下惦念。”
劉瑾珪道:“夫人,你似乎對本王有種偏見啊,本王也沒得罪過夫人,為何你總將本王視為洪水猛獸呢?”
穆瀟瀟看著他裝出委屈的神情,心里暗暗發(fā)冷。
若不是在那個山洞里她曾經(jīng)歷過他視生命為草芥,覆手之間就奪取一個人性命的冷酷,單憑他如此妖艷邪魅的顏值,她都要和他結(jié)交一番。
可偏偏——
她就是知道。
所以,此刻不管,劉瑾珪說什么,做什么,都很難改變他在她心里的印象。
她眼中的他,就是條吐著芯子的毒蛇,隨時準(zhǔn)備奪人性命。
而且,穆瀟瀟心里還忌憚著另外一件事。
上午發(fā)生在石窟的事情,雖然以公主被成功找到而宣告結(jié)束,但穆瀟瀟潛心里卻清楚,如此重大的陰謀,怎么會是區(qū)區(qū)一個奶娘能制造出來的場面。
奶娘是貼身服侍公主,可以掌握公主行蹤和安排,但她也僅僅局限于公主,不可能將手伸到南山石窟。
更不能通過一系列的巧合,剛好讓公主陷入一個固定石窟創(chuàng)造出來的陷阱里。
這種布局,一定是有上位者,或者大權(quán)力者才能布置出來。
這個人只能是公主或者劉瑾珪。
既然公主是受害者,那劉瑾珪自然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