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瀟瀟睡覺習(xí)慣不是很好。
她有一種常人沒有的能力,就是野外的時候隨便找個地方都可以睡,但只要回到房間,就必須獨(dú)立睡個大床。
因?yàn)椤?br/>
她睡覺習(xí)慣四處轉(zhuǎn)。
剛睡的時候她可能頭朝東在睡,但是天亮?xí)r完全可能變成腳朝東,直接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這種睡覺的姿勢,一個人還好,兩個人就完全轉(zhuǎn)不開。
會被擋住。
今夜就是,穆瀟瀟正在舒服的邊打轉(zhuǎn)邊睡覺,忽然感覺身體受到了阻擋,轉(zhuǎn)不動了。
她下意識睜眼,就看到身邊躺著個人。
呼呼大睡。
一身酒氣。
她大驚,迅速從枕下摸出短劍,架在那人頸部,冷喝道“你是誰?”
那人沒個反應(yīng),還在呼呼大睡。
穆瀟瀟又質(zhì)問聲,還是沒得到回應(yīng),這才確信對方肯定是睡死了。
她輕手輕腳起床,下去點(diǎn)燃蠟燭,摸到床邊再一瞧,原來是易水寒。
記得下午管家說易水寒出去找人喝酒了,沒想到喝成這種地步,以前可沒見過他沉醉如泥,變成這個死豬樣。
燭光下,易水寒面目依然俊朗,就是眉頭鎖得很緊,穆瀟瀟看了會,心里暗暗發(fā)疼。
唉,沒想到男神醉倒也是這個樣子。
完全沒有半分灑脫飄逸怎么都好看,怎么都帥的味道。
看了會,穆瀟瀟突然想起來,這是自己的房間??!
話說這個家伙是怎么跑進(jìn)來的,難道她睡覺前沒有鎖門?當(dāng)時心里想著事情,估計忘記鎖門了。
看看攤在床上的易水寒,再看看窗外天,還是半夜,離天亮?xí)r間估計還有不少時間,一時間到?jīng)]辦法了。
想了會,她只能無奈地將被子扯過來,蓋在易水寒身上,自己抱著枕頭來到桌旁,準(zhǔn)備趴在桌上將就一夜。
可剛吹滅蠟燭不久,就發(fā)現(xiàn)她的門栓竟然被從外面一點(diǎn)點(diǎn)撬開。
不會吧!
她眼睜睜盯著門栓被慢慢撥起,使勁在手指頭上咬了口。
疼啊,這不是夢。
可今晚的事情,簡直比夢更驚悚有木有!
一個易水寒深夜出現(xiàn)在她房間已是大意外,這半夜三更竟然還碰到了小偷,就簡直是荒誕不堪。
要知道,這可是侯府??!
堂堂的鎮(zhèn)北侯府,外面高手如云,可竟然有人能躲開所有護(hù)衛(wèi),悄悄潛入后院她的房間門口,這不得不讓她恍然似夢。
她不動聲色地來到門口,手里緊緊握緊手中短劍,待那人開門進(jìn)來的剎那,短劍架在來人脖子上,沉聲喝道:“什么人?”
來人沒想到這個點(diǎn)還有人蹲在門后守自己,一時間也沒開口。
窗外沒有月色,里面光線很暗,穆瀟瀟正愁如何分辨來人身份,卻突然聞到一股很熟悉的花香味。
頓時有些懷疑人生。
麻蛋!
我今夜是瘋了么?
眼前的事實(shí)簡直刷新了她兩世為人所有想象。
是劉瑾珪。
穆瀟瀟腦子里一瞬間閃過一萬個猜想,卻沒有一個能解釋深更半夜,堂堂一個西蜀皇子跑到大隴某侯爺夫人的閨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