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幼恩。
我是一名說普通又不普通的穿書者。
在穿到這個世界之前,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宋卿卿。
在那個世界,我每日都要吃很多很多的藥,二狗經(jīng)常說我是個藥罐子。
二狗應該是我在那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了。
醫(yī)生說,我有重度抑郁,重度自閉。
醫(yī)生說,若我不按時吃藥,就會頭暈眼花,嚴重時可能會失去知覺,出現(xiàn)幻覺。
我已經(jīng)三天沒按時吃藥了,不是我不想,是因為我的藥已經(jīng)沒了。
我該去醫(yī)院拿藥了。
可我不敢一個人去醫(yī)院,我好怕和那些陌生人說話。
每次和不認識的人說話時,我都會心跳得很快。
我想,大抵這就是我得抑郁癥和自閉癥的原因吧。
當然,我確實也沒錢再買藥了。
二狗曾帶我去見過很多很有名的醫(yī)生,雖是一直無果,他卻還是不肯放棄。
他帶我去東邊,去西邊,去了好多好多地方,遍尋名醫(yī)卻依舊無果。
為了給我治病,二狗花光了他所有的錢。
他曾是個很有名的作者,寫書賺過不少錢。
可他一字一字敲下來好不容易存下來的那些錢,全都為了給我治病花完了。
為我,他耗盡家財。
為我,他什么都沒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
整個世界,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愿意陪著我,愿意陪著這樣的我。
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是個要靠藥維持生命,是個不吃藥就會死的人。
是個不敢與外人接觸,不敢和陌生人說上一句話的人。
我是個廢物。
我時常會問自己,我為什么還要繼續(xù)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為了拖累二狗,還是為了熬日子?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二狗不想讓我死。
他想讓我繼續(xù)活著。
我活著沒什么意義,可若是死了,那他一定會為我難過。
我不想讓這世上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難過。
所以我必須活著。
這三句話都是二狗對我說的。
我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便一直按照他說得去辦了。
我也只能聽他的話。
可有一日,二狗他消失了。
他說他寫了一本新書,想要用這本書給我賺些錢,為我繼續(xù)治病。
我一直都沒看過他寫的這本書,但我依舊經(jīng)常吐槽他寫得垃圾。
我只是閑著沒事,想罵一罵他罷了。
事實上,他一點也不垃圾。
他很厲害,這本書剛問世,他便被人邀約去外地。
我不知道他具體要去做什么,只是聽說是要去談合約事宜。
我沒多問,對他說放心去便是了,我在家能照顧好自己。
他說他想帶我一起走,我沒答應,他便一直耗著,想要熬到我同意的那一天。
我始終都沒同意,但他還是走了。
我不知他是走了,還是出事了。
我只知道那日之后我便再也聯(lián)系不上他了。
他消失了,消失得悄無聲息,消失得讓我心慌。
那日我在家里四處尋他,不小心打翻了藥罐,所有的藥都灑在了地上,不能再吃了。
我三天沒吃藥了。
二狗不回來,我就不想去買藥,可我在家待著又實在無聊。
無奈,我只好硬著頭皮打開了他那本書。
他在書里寫了我的名字——宋卿卿。
可這本書里的宋卿卿,和我一點都不一樣。
我沒看完,便穿到了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