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寡婦突然笑了,就跟往常一樣:“小雜種可以留下,但他必須姓周。”
周就是那個知青的姓。
馮春連連點頭:“好,就姓周?!敝灰龐屧敢獍押⒆恿粝拢屗猩抖汲?。
打這以后,錢寡婦就出門了,還見人就笑,弄得所有社員都一頭霧水,她這該不會是氣傻了吧?
哪怕沒人搭理她,錢寡婦一樣高興,還照常上工。
張桂芬身為婦女主任,這種不正常的情緒變化她是有必要關心的,她也知道自己不討錢寡婦的喜歡,就派了自己的媳婦出馬,
馮花一向愛看熱鬧,她媽一提她就應了。
她也沒去找錢寡婦,就找馮春。她到馮家的時候,馮春正在洗尿布。
“你說你不坐月子也就算了,咋還碰涼水?我生剛子那會兒我媽可是連熱水都沒讓我碰過?!瘪T花撇撇嘴,接下她手里的尿布。
“你咋來了,看我笑話?”馮春甩甩手上的水,在褲腿上擦了擦。
馮花啪的扔掉手里的尿片:“好心好意來看你,你不招待我就算了,還擠兌我?!痹捳f完了,還接著洗尿片。
“你說你這事又沒成,孩子打了不就完了,生下來干嘛?現(xiàn)在還多一個孩子陪你受罪,活該你媽不待見你?!瘪T花的嘴一慣的毒,唯一的優(yōu)點是不說瞎話。
一個不被人期待的孩子,生下來不是遭罪是啥?連馮春自己都是生了兒子她媽就能高興這種念頭。
馮春低著頭,腦子里全是她媽盯著孩子的眼神,回家這些天她沒睡過一個好覺,就怕她媽做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