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厚火急火燎地回到了警局,第一時間便把雷志剛叫了過去。
他要了解一下這個陳奇到底犯了什么案子,如果有可能,無論是劉市長還是蘇千河他都不想得罪,他之所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分局一把手,就是因為多疑謹慎誰都不得罪的性子。
雷志剛來到局長辦公室后,將陳奇的案子添油加醋陳述了一遍,直把他說成了一個入室搶劫不成,獸性大發(fā)重傷王顯峰的窮兇極惡的罪犯,當(dāng)然,他絕對不會提到王朝與他的私下交易。
田弘厚雖然并沒有完全相信雷志剛的話,但還是相信了大部分,不管怎么說,這個陳奇重傷王顯峰的事實是存在的,既然有了事實和證據(jù),那他就有了底氣。
“既然這樣,你要盡快將這件案子結(jié)了,一切要按法辦事,懂嗎?”田弘厚嚴(yán)肅地叮囑了一句,同時也稍稍放下了心。
雷志剛自然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會秉公辦理,有了局長的支持,他更加無所畏懼。
當(dāng)然,這里面還有個小小的漏洞,雷志剛并未將‘兩大金剛’的事情告訴局長,那兩名嫌疑人的口供已經(jīng)被他徹底‘保護’了起來。
只要這件案子了結(jié),等到陳奇簽字畫押后,他就會將嫌疑人放掉,那么代號‘811’的千科大廈武裝綁架案也就永遠與王顯峰無關(guān),這是他與王朝的另外一項交易。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看上去已經(jīng)是天衣無縫,雷志剛相信,沒有人會找出破綻。
他走出局長辦公室,有些不放心,便再次給馬宏打了一個電話。
馬宏這時候哪還有心思和膽量繼續(xù)逼供陳奇,他毫不懷疑,如果再敢囂張,對面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人立即就會把他暴揍一頓。
而那個躺在地上滿臉鮮血,只有微弱呻吟聲的張盛就是最好的榜樣。
馬宏滿眼驚懼地回憶起10分鐘前那血腥殘暴的一幕,恐怕這一生他都不會忘記,在一間警局審訊室中那個渾身透著凜然殺氣的年輕人給他帶來的驚悚和壓抑。
十分鐘前。
張盛揉了揉被勒的通紅的脖子,眼睛里冒著怒火,他下意識地摸向了腰間,他要把這個混蛋一槍打死。
可惜,手槍早已經(jīng)被陳奇搜走了。
陳奇笑瞇瞇地看著張盛,一臉的玩味:“角色的突然反轉(zhuǎn),是不是很好玩?”
張盛陰沉的臉上仿佛要滴下水來,他咬牙切齒:“我告訴你小子,你已經(jīng)完了,就算你僥幸逃出了警局,也要面對鋪天蓋地的通緝令,而且王朝老爺子一定會滅了你!到時候你才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br/>
“張盛!”馬宏臉色大變突然吼了他一聲,這個混蛋難道就沒有一點腦子?萬一陳奇跑了出去,將這件事情大肆宣揚,不管有沒有證據(jù),他們的警察生涯就算到頭了,雷志剛絕不會饒了他們的。
作為一個警察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已經(jīng)和流氓混混沒什么區(qū)別,聽到這里陳奇已經(jīng)很明白,雷局長背后的人就是這個王朝,這個王朝是誰,答案呼之欲出,既然被稱做老爺子,那應(yīng)該就是王顯峰的老子,華岳集團背后真正的掌舵者。
“誰說我要逃離警局了?”陳奇似笑非笑,晃了晃手腕上依然套著的手銬:“我說過,這玩意兒帶上去容易,摘下來難!”
張盛和馬宏愣了愣,不知道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那個胡勇似乎看到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于是輕輕挪動著腳步朝著門口移去。
“我讓你走了么?”陳奇淡淡的聲音重重敲打著胡勇的心臟。
他的身形一顫,頓時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頭巴腦地悄悄退到了房間的角落。
但是,張盛心里的戾氣卻越來越盛,他不能白白吃了這么大一個虧,他突然從褲腿抽出一把尖刀,朝著陳奇撲了過去,這是他藏在身上以防萬一的武器,今天終于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