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必然笑瞇瞇的摸著下巴上的胡須,臉上寫著好大兩個字:奸商!
“1塊生葛根賣你12個銅角,不算多吧?這也是看在我們以往合作過許多次的份上,給你最良心的價錢了。換了別人,嘿嘿......”
瞧這意思,說的好像還是多照顧自己似得。
灰輕言恨得牙根都癢癢,卻拿這人毫無辦法——鎮(zhèn)上就這么一家藥店。
“可我只要最普通的那種就好,用不了12個銅角這么貴吧?我賣給你的時候,你可只收6銅角1個。即便是最好品質(zhì)的,你也只肯給10銅角?!?br/>
“哎呀,你這么說可就有些沒道理了。買賣買賣,買和賣能一樣嗎?我這么大的店面,平日里開銷也不小。何況你賣給我的藥材,
“我也需要悉心照料,才能保持住品相和藥性不至于損失,對不對?一進一出的,什么不都是錢呀!何況你買回去煉藥,
“煉成后又怎么會在乎這點小錢呢?益氣丹若是拿來我這里賣的話,我給你這個數(shù)。怎么樣,足足40銅角1顆。算來算去,還是你賺啊?!?br/>
灰輕言以前還真不知道仁必然居然有怎么滑溜的嘴皮子,心中已經(jīng)開始擔心轉(zhuǎn)運草的價錢也肯定和他最初的預估有差距。
果然問價以后,灰輕言再次被打擊了。
轉(zhuǎn)運草他1銅角收10顆,賣的時候1銅角卻只能買到4顆。好幾次都不想買了,掉頭就走,卻又不甘心。
最終,還是強忍著不舒服花了錢。只是原本計算這15個銅角能買2份原材料的卻只買到了1份,還足足花掉了他14個銅角。
盡量裝作沒什么事兒的樣子,把剩余的6個銅角還給了妹妹收起來,才拿著1塊生葛根和8顆轉(zhuǎn)運草回去了柴房里面。
看著面前的幾樣原材料:生葛根、轉(zhuǎn)運草、新鮮的酸草果。
“老師所說的入門丹方好像就是這么幾樣東西了,待會兒只需要調(diào)和好凝露,就能混料開爐了。嗯,應該是沒問題的?!?br/>
花掉了14個銅角才換回來這么點東西,委實讓灰輕言很是心疼,難免有些擔心煉丹失敗而白白浪費了原材料。
怪不得老師說,修習凝丹術(shù)都需要大家族在背后以海量的人力物力支持呢。
他只是入個門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沒點家底還真玩不起煉丹的活兒。
原材料配齊了,接下來要考慮每樣原材料放入多少才算合適,讓彼此之間的藥性,能夠達成統(tǒng)一而不沖突的程度。
“......很多時候,為什么說修習凝丹術(shù)需要天賦呢?有些丹方就擺在面前,可卻不是每個人都能煉丹成功。為什么?
“就是因為丹方上面所記載的只有藥材名目,但具體操作的時候應該怎么處分這些原材料,卻非常的考驗丹師的經(jīng)驗和判斷。
“有的原材料質(zhì)量高,有些年份久遠,有的藥性略有散失......怎么樣綜合起來,達到一個合適的比例。這個從來沒有固定數(shù),
“只有靠丹師本身的眼光來確定??礈柿?,計算無誤,再控制好火候,就會成功。否則,哪怕給你相同的原材料,你都會失敗?!?br/>
當時灰輕言還有些奇怪:“老師,難道就沒有人把最佳的比例配方留下來嗎?這不就可以留下經(jīng)驗嗎?”
亞云漢看著他,眼中滿滿都是鄙視:“怎么會沒有人想到?只是這種機密的配方,全都是各大家族的不傳之秘,看得比自家眼珠子還重要。外人誰能看見?”
此刻真到了自己操作的時候了,灰輕言反而愈發(fā)的慎重起來。不光是盡可能的回憶了之前亞云漢教給他的步驟要領(lǐng),還有老道的指點。
“中醫(yī)開藥,每方都講究君臣佐使,達到圓潤統(tǒng)一的程度才算是好方子。那和我這煉丹也差不多,道理上是一樣的。”
毫無疑問,這主藥是生葛根,便算是著味藥中的君主,轉(zhuǎn)運草算是臣,新鮮的果肉算是輔佐,而凝露則歸為使節(jié),算是藥引子吧!
“那么這一塊生葛根都要丟下去嗎?配合幾顆轉(zhuǎn)運草合適呢?新鮮果肉又是放多少呀!凝露化開到什么粘稠程度最佳呢?”
學的時候聽來簡單,躍躍欲試之際也沒想過細節(jié),真正上了手才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需要思考的地方。
等他手忙腳亂的把原材料都歸置好,又挑選出來了自認為最合適的配比,然后才打開木管擠出來一點兒凝露開始兌水。
凝露就像是軟膏一樣,顏色淡淡的有點泛黃??床怀鰜硎鞘裁醋龅模勆先ド陨杂行┫阄?,也是淡淡的。
兌了水以后,小心的研磨一陣,就能將凝露化為稍顯渾濁的水露。把它們小心的滴在藥鼎當中的原材料上面開始混合。
過一會兒灰輕言就能看見這些藥材都略顯黏性,相互粘在了一起。
“這應該算是混合好了吧?稍稍分開的話還能看見絲線鏈接,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