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受傷程度來看,蘇老頭五人傷痕微乎甚微,一瞧便知有點問題,哪有被少年打,還留下那么輕的傷?
別說五名老頭兒都是老兵油子,身上有殺人功夫在身。
真要打起來,老胳膊老腿兒的,怎么著也不可能一個都不受點重傷。
反觀洛溧等人,個個兒手臂脫臼,已算得上中度受傷。
雙方誰打誰,高下立判!
“小子,你陰老子!”蘇老頭猙獰著面色,不甘的發(fā)出怒吼。
洛溧并不搭腔,露出害怕神色,往陳老頭身后躲藏,宛如受傷后的幼崽,下意識往強大的血親處尋求庇護。
“呵呵!蘇老頭,搶奪袍澤營帳,欺凌新兵,更打的人脫臼,按軍紀該當如何處置?”陳老頭露出森然笑容,心里惡氣舒緩不少。
渾身猛然戰(zhàn)栗,慌亂之下蘇老頭連老子也不敢稱了,急吼吼的大聲辯解:“將軍,你聽我解釋!”
“我們五人是搶占了新兵營帳,但是絕對沒有打他們!”
“將軍,你要信我??!”
“哦?是搶占了營帳?”陳老頭眉毛上揚,輕咬牙齒說道。
蘇老頭暗道不好,方才慌忙下順嘴將自己罪行說出,如今已成定局,想改也不成了,故而急得他百口莫辯:“我……你……”
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蘇老頭心里很是不甘!
斜著望向洛溧,目光化作深深怨毒之色。
這一幕,全然被洛溧盡收眼底。
“行了!別解釋了!”
“念在爾等初犯,自領(lǐng)二十大板,此事就此作罷!”陳老頭深思熟慮許久,終于下達了懲罰。
聞聲洛溧皺起眉頭,陣陣不滿涌至心坎兒。
打板子數(shù)量減少了不說,就連斷木也只字未提,看來陳老頭仍舊想保對方。
不過洛溧并未出言阻止,初來乍到,陳老頭能不偏不倚已算好的了,若是讓對方下不來臺,未來還怎么在押運營混?
不得不說洛溧這點比胖子強多了,對于人際關(guān)系方面很是知趣兒,多半不會由著性子得罪人。
“你們四個,本將軍如此懲處,可還滿意?”陳老頭不理會兵油子們的哀嚎,反而先問洛溧等人。
胖子正欲開口訴說不滿,又被白子衿踩了一腳,才堪堪將嘴邊言詞收回去。
“將軍英明,我等服氣!”
洛溧輕輕彎腰以示感謝,可惜動作過大牽動到脫臼處,面上浮現(xiàn)疼痛至抽搐表情,瞧得陳老頭心里罕見的出現(xiàn)虧欠情緒。
他不是不想重懲蘇老頭,只是對方身份特殊,女兒嫁給了總押運官,也就是陳老頭頂頭上司,所以板子舉得高,落下只能輕。
滿懷深意看了洛溧許久,陳老頭終于吐出兩句話:“小子,本將軍看好你!”
“好好干,將來潛力無限!”
“謝將軍夸獎!”洛溧再次忍著疼痛,俯身道謝。
估摸著陳老頭多半信了蘇老頭的話,覺著雙方都應(yīng)該沒動手,只是靠著互相使手段,才造就的傷勢,所以才最后說出了此等言詞。
“那個誰,趕緊給新兵們正骨!”陳老頭再次瞧見扭曲表情,這才想起四人手臂仍然還在脫臼,趕忙叫過醫(yī)官前來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