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本來不慢的心跳隱隱再快了幾分,不知見到陵叔,能不能得知慕九傾的消息,心頭期待且急迫。
然而,還沒等幾分鐘,花無語還沒有去敲門,001號住房門就打開了,一個六七十歲模樣穿著深色花衣老太太推著一個輪椅緩緩走出來,輪椅上面坐著一個老人,老太太與老人有說有笑挺溫馨的畫面。
這個老人,樣子與花無語印象中的變化很大,但他還是認出來正是陵叔。
花無語走過去。
陵叔與他老伴先是一愣,隨后兩人眼睛瞪大。
陵叔看著花無語,“你……你是?”他花白的眉頭緊擰,好似在冥思苦想,又忽然雙手用力撐著輪椅驚呼,“你是花無語花小子的兒子!?”
……
花無語花小子的兒子?
陵叔的問話讓得花無語神色不禁一愣。
不過又立馬反應過來,看來陵叔是以為他是花無語的兒子而非花無語本人。
花無語沒解釋什么,而是直接點點頭。
陵叔已經(jīng)蒼老得頭發(fā)都快掉完了,還剩稀疏得好似能夠很快數(shù)清楚的少許白發(fā),臉上的皺紋,為一條一條的小溝壑,上面還有許多老年斑,雙目也因蒼老而顯得混濁沉寂無神。
更重要的是,花無語能看出來他的精神雖然表面上看還挺好,實則已經(jīng)有些恍惚,這樣七老八十的人也受不得什么刺激,故而他不做解釋,而且也無需解釋。
見花無語點頭,陵叔立刻有些激動,撐著輪椅的雙手都更用力了幾分,手背上本突出的青筋更加突出,面色也紅潤了好幾分,“花無語……花無語那小子呢?”
“呃,”花無語不禁被噎了一下,“我爸……我爸現(xiàn)在……在上京……”
如此應付,稱呼自己為爸,實在是萬分怪異。
陵叔還是那個陵叔,即使是老了也是急性子,花無語看得出來見到他又得知‘他是花無語兒子’而有些激動,看得出來,他對曾經(jīng)的朋友、已經(jīng)二十一年沒見過的那個朋友有念想。
人老了,很多情感方面就比如友情親情,終歸會比年輕時更容易表露出來。
曾經(jīng)相處六七年,花無語幫過陵叔不少忙,其中有一次是關(guān)乎其店鋪生意生死存亡的大忙,可能也因此,過了二十一年,他對花無語的那種友情或是恩情并沒有減淡反而是因為太久沒見而沉入心底發(fā)酵變得更深。
花無語心頭微微發(fā)酸,區(qū)區(qū)二十一年歲月啊,陵叔老了……,同時又有大荒仙界五千年從來都沒有過的暖流源源不斷在心間流淌。
“上京,這么遠呢,他怎么不回來看看呢……”陵叔用力撐著輪椅的手一松,好似很疲軟一般坐在輪椅上。
陵叔沉寂片刻,雙目無神好似在發(fā)呆,卻又突然問,“對了,花小子,你爸當年為什么要離開?你不知道,他離開后,九傾那丫頭都快瘋了,天天都在哭……,看得我和我老伴兒都天天傷心呢……”說著,雙眸中隱隱有濕氣,神色變得悲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