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我睡的似乎有些長,很難得的什么夢也沒,好像真的只是很安詳的睡著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陽光很耀眼,我艱難的伸出去手,想伸手抓住那束光,可是好像怎么努力都抓不到。
隱約中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只是有些不太真切,只能斷斷續(xù)續(xù)的聽到談話。
“小蝶,小蝶,你等等我?!?br/> “誰是你的小蝶,我都給你解釋多少遍了,我叫雪芙,不是你的小蝶,也不認識小蝶?!?br/> “好好好,雪芙姑娘,我們討論討論醫(yī)術可以吧?”
“陸景平,你有完沒完,樓,靜影和清歡還在里面躺著呢,我沒有像你陸景平那樣的閑心?!?br/> “雪芙,你別生氣啊,我錯了,我沒有扯淡,我是想說把蘭芷花和曼珠沙華碾碎,拌以保護心脈的藥,應該可以刺激他們,讓他們醒過來?!?br/> “想法不錯……那還不趕緊去行動!”
“是是是,我馬上去?!?br/> 最后,陸景平一溜煙的小跑離開了,雪芙看著他慌亂離去的背影,笑著說:“真是個傻子?!?br/> 我都沒太聽完他們的對話,人便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這次我看到我的這輩子最大的痛,那是一段十五年前已經塵封的往事。
那是一個風輕月圓的夜晚,一群蒙面殺手圍住圣醫(yī)族,領頭的是個眉目間滿是殺氣的少年,甚至連布防都沒啟動,剛才都是鮮活的生命現(xiàn)在都變成了冰冷的尸體。
我親眼看見阿娘被長劍刺破了身體,口吐鮮血,最后跌倒在地身亡,她聲嘶力竭的喊著我逃跑,我看著那群殺手踩著我母親的尸首瘋狂殺戮,我拼命的奔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直跑著,一個八歲的孩子如何能跑得過一個成年了?可我還是不收控制的向前奔跑,回頭看著圣醫(yī)族,一片火光沖天。
奔跑的過程中,一時失足跌進了捕捉野物的陷阱,長簽刺破我的四肢,鮮血淋漓,我想大聲尖叫,可是上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只好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正當我一以為,那群人都走了時,我看見一雙蒙著臉的少年探著頭,我和他四目相對,他明明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可是我卻害怕的不行,身體本能的想往后退,致使身下的竹簽扎的更深了,身體和心里的雙重痛苦,竟讓我忘卻了求饒。
我渾身恐懼的顫抖著,我們就這樣對視著,我越來越恐懼,最后一聲劃破長空的叫聲,久久環(huán)繞在我的心里。
我撲通一聲做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身上都被汗水浸濕,雪芙聞聲推門進來,看見我這幅大汗淋漓的樣子,擔憂之情難掩于色,急忙為我號脈,不斷安慰道:“不怕,不怕,沒事的,沒事的?!?br/> 我的思緒逐漸回到現(xiàn)實,看著雪芙擔憂的模樣,我笑著說:“雪芙,你來了?!毖┸礁胶椭鸬溃骸班牛襾砹?,放心吧!”
為我把完脈后,雪芙的的額頭上有了些絲絲汗珠,語氣輕緩很多說:“樓,呃,靜影,你的傷勢沒什么大問題了,只要好好調養(yǎng)就好?!?br/> 我輕輕點頭,算是默認,下意識的問道:“雪芙,那清歡呢?他怎么樣?”
雪芙躲閃我的目光,支吾呃說“清歡的內力受損太嚴重,我已經盡全力了,怕是也只是能……保他半年性命虞?!?br/> 我感覺頭翁的一下,天旋地轉的,苦笑著說:“雪芙,我剛才夢到我進天應門之前的事情了,年幼時保護不了我的親人,青年時護不住我的郎君,我這一輩子……終究配得上一事無成,碌碌無為這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