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匪和張定安兩人并排離開了房間,剛走出李家的院落,兩個保鏢也隨后跟了出來,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胡匪不經(jīng)意的向后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兩個保鏢正眼神冷靜的掃視著周圍的情況,右手依然是伸在懷中,隨時戒備著,他絲毫不懷疑如果此時有什么風吹草動,后面的兩人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正確的反應(yīng)。
張定安仿佛知道胡匪在想什么似地,隨口說道:“市井之中有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是你不知道,在某些身居官方位置的人,也有同樣的處境存在,有的時候我也想一個人能無憂無慮的出來散心,解悶,可是你屁股坐的位置有時很操蛋的就限制了你的自由”
“看來張叔就是處在一個身不由己的位置了?”胡匪明知故問的說道,其實他也看出來這個中年大叔肯定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份,有錢的人或許可以隨時請十個八個的保鏢,但那種完全都是一種裝場面的擺設(shè),而張定安所帶的兩個人一看就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手,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
張定安笑著搖了搖頭,指著胡匪說道:“你也不用在我這探什么口風,這個也不瞞你,我現(xiàn)在是總參情報作戰(zhàn)處的處長,主要負責華夏的對外事務(wù)”說完又嘆了一口氣,語氣悲涼的說道:“如果你的父親不出意外,現(xiàn)在他的位置肯定要比我高出不少,在軍方,除了那些老掉牙不出世的將領(lǐng)人物,年輕一輩的很少有能強的過他的,可惜,天妒英才啊”
胡匪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邊向外走去,雖然已經(jīng)入秋,但金三角四季如春,現(xiàn)在的天氣還是非常的暖和,兩人走出了不遠的距離,就在一棵樹陰底坐了下來。
張定安忽然說道::“雖然你父親和母親是一同遇難,可為什么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問過有關(guān)你母親的消息?”
胡匪沉默了半響,低著頭緩緩的說道:“有些事只要藏在心里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說出來的”
說完便從兜里掏出根煙,靜靜的一口一口的抽著,卻有種渾然無味的感覺。
張定安從胡匪手里拿過那包成本不過幾塊錢的劣質(zhì)香煙,也點上一根繼續(xù)說道:“你的母親叫夏言青,一個讓任何男人見了都無法忘記的女人,當時對她動心的人,上至一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居高位的官商巨頭,下至一些販夫走卒,比比皆是,用這個年代的話來說,稱她為大眾情人比較合適,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你母親最后卻被一個來自東北偏遠農(nóng)村的痞子男人給帶走了,當時也不知驚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呵呵,我就是其中一個”
張定安看著眼前這個遠比大多數(shù)同齡人要沉穩(wěn),成熟,而又命運波折的年輕人,不禁想道,真是造化弄人啊,按理說以他的出身和年齡,此時的胡匪應(yīng)該是開著掛上京v京a8牛叉車牌的豪車,在帶上三兩個狗腿子,像大多數(shù)皇城根底下的太子爺那樣,大搖大擺耀武揚威的順心了就泡泡女明星,空姐,不順心了就砸砸酒店,踩踩人,沒錢了就倒個批文,有錢就醉生夢死的生活??墒谴藭r這個本來應(yīng)該無憂無慮的年輕人,卻被命運所連累,要過著逃亡,追殺,朝不保夕的日子,人生,還真是狗娘養(yǎng)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