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養(yǎng)狼崽的事情定了下來,慕綰綰松了口氣。她抬起頭看著喬明淵,又想起方才在山上簡單處理的傷口來:“大哥快坐下,我看看傷口,方才在山上只止了血,怕是得處理一下免得感染,到時候化膿了,你回到學館我不安心。”
喬明淵順從的坐下,她利落的伸手就扒開了喬明淵的衣服。
醫(yī)者仁心,她不覺得有什么,喬明淵卻悄然紅了臉頰。
不過,雖說羞澀,他并沒有拒絕,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任由慕綰綰忙前忙后的替他打水洗傷口、上藥,內(nèi)心涌出一陣滿足感。
“這狼爪子真鋒利!”慕綰綰拉開他的衣衫,露出大半個身子,就看見喬明淵的大臂已經(jīng)高高的腫了起來。
喬明淵的皮膚很白,因此,大臂上的傷痕顯得格外凌厲,三道血口止了血后留下了暗黑色的傷口,皮肉外翻,看起來極為可怖,憑著行醫(yī)多年的經(jīng)驗,她一眼就判斷得了,要是傷口再深一些,喬明淵這條手臂的經(jīng)絡就要傷著,以后怕是會用力困難。
萬幸!
她這般想著,嘴巴里忍不住碎碎念起來:“這可比刀快多了,就那么一爪,險些把一條手都抓廢了……”
“我不疼?!眴堂鳒Y見她感嘆,怕她擔心。
“不疼才怪!”慕綰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她用絹布沾了水擦洗傷口,一手扶著他的大臂,頓時就能感覺到手中的那條手臂疼得陣陣發(fā)抖,她手下很輕:“你要是覺得疼就叫出來,沒關(guān)系的,在我跟前,不必什么都忍著,我不會笑話你的?!?br/> “嘶——”話音剛落,喬明淵就倒抽了一口氣。
慕綰綰正在清洗深深傷痕里的泥土,見他疼得這般模樣,幾乎是下意識的彎下腰去,對著那傷口輕輕吹了一口氣。
溫軟呼吸落在喬明淵的皮膚上,帶著女孩子的清香和溫柔,碰觸大臂的手帶著火焰,像一道驚雷,將喬明淵整個人都擊中了。
他身子繃直,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似乎什么都想不起來,又似乎整個人都飄上了云端,他忍不住傻笑起來,什么疼什么痛都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慕綰綰上完了藥,連著喊了幾聲大哥,他才回過神來。拉上衣服,喬明淵的臉紅得幾乎滴血:“已經(jīng)好了?”
“還沒。”慕綰綰眼中有些擔憂:“得打一針狂犬疫苗?!?br/> 狼爪子上不單單是細菌,還有很多不可獲知的危險。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就看過有人被狗抓傷沒怎么上心,可后來就演變成了狂犬病的案例。
她得防范著一切,萬萬不能讓喬明淵死在這種不入眼的小病中。
“狂什么?”喬明淵沒懂。
慕綰綰回過神來,換了個說法:“得扎一針。”說著話,她有點難為情的瞥了一眼喬明淵,迎著對方紅彤彤的臉頰和清純的眼神,她便想起這是在古代。古代男女三歲不同席,她要怎么跟喬明淵說,扎這一針,得喬明淵脫了褲子??
喬明淵見她滿臉為難,不解的問:“要脫.衣服?”
“不是……”慕綰綰頓了頓,“要脫.褲子?!?br/> 話音剛落,喬明淵猛地咳嗽了起來。他被嗆得臉通紅,回頭看向慕綰綰:“你你你……我我我……”
“不用全脫?!币呀?jīng)開了口,慕綰綰很快就解釋清楚了:“脫一小部分,露出屁.股墩子就可以了。我保證不亂看?!?br/> “咳咳……”后面這一句,更是讓喬明淵咳得停不下來。
屋子里一片寂靜,只聽見喬明淵一陣比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喬老三正好推著輪椅出來去照看小雞仔,這動靜讓他的輪椅停了下來,關(guān)心的揚聲問:“明淵,你怎么咳個不停,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沒事!”
“沒有!”
喬明淵和慕綰綰異口同聲的回應,斬釘截鐵中帶了幾分驚慌,讓門口的喬老三整個人都有些呆愣,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低低的笑了笑,忙道:“沒事就行,爹去你二伯家那邊看看。”
輪椅遠去的聲音,讓屋子里的氛圍更為尷尬,慕綰綰心知喬老三怕是誤會了什么,卻又不好解釋。不過,被喬老三這么一打岔,方才那種不好意思說的感覺一下子就消除了。做大夫的,又有幾個真正會在意這些虛名,有時候,救命可比臉皮重要得多。
思及此,她也不跟喬明淵啰嗦了,指了指床榻:“你松松褲腰帶,坐在那邊等著?!?br/> 她自己則去內(nèi)室,借著簾子的遮擋,悄然從空間里取出了狂犬病疫苗,還有一支注射器。準備工作做完,走出來后,喬明淵果真已經(jīng)坐在了床榻邊緣,臉紅得幾欲.滴血,雙手提著褲腰帶在等著。他表情有些神游天外,見她過來,立即背轉(zhuǎn)了身子不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