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委實(shí)驚呆了喬明淵。好在慕綰綰很快出來了,給他解了疑惑。美源護(hù)手霜打開了市場后,憑著慕綰綰的實(shí)驗室生產(chǎn)已經(jīng)不足以滿足需求,在市場需求擴(kuò)大之前,她得準(zhǔn)備好足夠的存量。護(hù)手霜冬天是最好賣的,因此,她專門趕制了這些器械,又在村子里請了不少人專門來做這個。
喬家院子里進(jìn)進(jìn)出出的都是婦人,也有幾個男人,大家手里都有活兒要做。慕綰綰實(shí)行的是計件工資,像那木盒子做出一個是給的十五文,因此,大家都沒什么心思交談,都趕著做手里的活兒想多賺點(diǎn)銀子。
喬家院子里呈現(xiàn)出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喬明淵聽罷,不由一陣沉默。
慕綰綰以為他是生了氣,小意解釋:“事先沒跟你商量,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眴堂鳒Y搖搖頭。
他看著這些人臉上專注的笑容,再看身邊慕綰綰朝氣蓬勃的樣子,不由感到一陣自卑和內(nèi)疚。在她大展身手的時候,他還一事無成,這是自卑;而愧疚則是想到慕綰綰在努力賺錢供自己讀書,他卻在學(xué)館里荒廢了光陰,還看了些雜七雜八的書臆想慕綰綰……
之后,又有人喊慕綰綰,她推喬明淵:“你先去屋子里歇息一會兒,等我忙完了我再過來?!?br/> 說罷,人已去了另一處。
喬明淵回了東廂房,放下帶回來的包袱,就跟著尋了慕綰綰過去幫忙。
喬松岳坐在輪椅上,可他也有活兒要做。他需要清點(diǎn)大家交上來的木盒子,查看有沒有裂紋和瑕疵。因為他會寫字,還承擔(dān)著計件的工作,之后,就有人將東西放到西廂房的架子上去。喬松岳百忙之中抬頭,就看見兒子循著慕綰綰去了,他才松了口氣的笑了笑,轉(zhuǎn)而又繼續(xù)忙活。
這種熱鬧一直持續(xù)到太陽落山才停下。
來做工的人都回了各自的家,三房那邊鎖了庫房的門,于氏累得不想說話,端著水小口小口的啅著。
喬明麗早進(jìn)了灶房去做飯,喬松柏則忙前忙后的將院子里的東西都規(guī)整好,喬松岳關(guān)心他自己養(yǎng)著的那一窩小雞崽子,張羅著喂雞。
慕綰綰也累得夠嗆。
今兒是正式開工的第三天,很多事情還沒完全理順,她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人仿佛陀螺一般轉(zhuǎn)著,等大家伙兒都散去,她直接就癱在了炕上起不來。
“吃飯了!”喬明淵見她小狗一般的散在炕上,心疼之余又有些好笑:“吃了飯再睡!”
“我不!”慕綰綰抱著被子滾到一邊:“就讓我睡死在炕上,吃飯不重要!”
“快起來!”喬明淵伸手拉她。
她不依,扯著被子不讓動。
兩人你來我往了一番,最終是以喬明淵失敗告終。他無奈至極,只能自己先去了二房的主屋。于氏在布碗筷,見只他一人前來,忙向后看了看:“綰綰呢,怎么還沒過來?”
“我們先吃,一會兒我給她端去?!眴堂鳒Y笑著回,臉上有種毫不掩飾的寵溺:“累壞了,在炕上不肯起來?!?br/> “這孩子……”于氏不免失笑。
喬松岳則是道:“這幾天是辛苦,我們幾個大人都覺得扛不住,更何況她這才十幾歲的小娃娃。好啦,先吃,明淵拿碗來夾些菜,你端回去陪她吃點(diǎn)?!?br/> 二房兩人聽罷,俱是抿唇一笑,于氏張羅著給夾了菜,便催著喬明淵趕緊送去。
這一頓飯,慕綰綰是在炕上吃的。
見喬明淵把飯端來,她立即唬得跳了起來:“你做什么?你端回來干嘛,你讓爹和二伯二娘怎么想我!”家里的長輩都在,她不想落個不尊長輩的名頭。雖說感激喬明淵這般回護(hù)照料她,她到底是臉皮沒厚到這個程度,臉上涌出幾分羞惱來。
喬明淵按住她:“爹他們心疼你還來不及呢,誰會說你什么,快吃吧!我也在這里吃!”
他將炕上的被子卷到一旁,將小幾擺上,又體貼的去倒了水在慕綰綰的手邊。
慕綰綰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做這些,心頭有些復(fù)雜。
兩人沉默著吃了飯,之后,喬明淵自覺地將碗筷都收拾出去,又給她燒了水洗臉洗.腳。等慕綰綰洗了臉回來,才發(fā)現(xiàn)他是坐在自己睡的那一側(cè)被窩里,正在看書。
這是什么意思?
慕綰綰腦袋里蒙了一陣子,想起上一次休沐時兩人同睡一張床,臉頰就隱隱約約有些燒了起來。
難道……喬明淵是想跟她睡一個被窩?
可他不是說,兩人是要做兄妹的嗎?又沒血緣關(guān)系,睡一起并不妥當(dāng);再則,男女三歲不同席,就是親兄妹也不是這般的做法。然而,腦袋里想起那天晚上睡前喬明淵的那個吻,他似乎并不是想把自己當(dāng)妹妹……一時間,慕綰綰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