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四房兩口子就只能在一品齋里哭上了!
那高掌柜也是缺德,羅氏生得有幾分姿色,這些時日靠著男人掙錢買了不少好東西來吃又換了新衣衫,雖說生了兩個孩子,看起來卻更有幾分說不出的風(fēng)韻。那高掌柜見他們拿不出錢來,就說給喬老四兩個時辰,要么給錢,要么就拿羅氏來抵債。
兩口子哪里能想到禍從天降,喬老四氣得要拼命,卻被一品齋的伙計揍了一頓,之后就被攆了出來,說是讓他在太陽落山之前湊夠七百兩銀子,否則就別怪高掌柜的不客氣。
喬老.二和喬老四一同回了家門,剛剛落腳,喬老四就趕著去了堂屋那邊哭去,喬老.二見喬老爺子和白氏都沒什么話要跟他說,只得先到這邊來,算是跟大家伙兒通個氣,萬一喬老爺子叫起來,他們也好有個應(yīng)對之策。尤其是……喬老.二猶豫著看了一眼于氏,隔了半晌才說:“爹和娘說不定會將他們喊過去,四房肯定是拿不出這筆銀子的,怕是要著落到綰綰和我們的身上?!?br/> “憑什么?”于氏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誰的銀錢都不是大風(fēng)里刮來的,他們四房吃喝玩樂的時候,又沒有想過我們!”
“是沒有這樣的道理,但是在喬家,什么時候講過道理?”慕綰綰臉色很冷:“阿爺和阿奶要用錢,肯定會使喚到我們頭上,難道還能指望大房能拿出錢來嗎?”
“他們不吃人就算不錯了!”于氏義憤填膺。
喬明淵沉吟了片刻,轉(zhuǎn)而問喬老.二:“二伯,四叔回來了,四娘還在高掌柜那里?那契書呢?”
“說是在高掌柜的手里。”喬老.二悶聲說:“四房這事兒辦得蠢,我回來的路上問過了,說是當(dāng)初簽約契書的時候,那姓高的就沒他們一份!”
“這……”一時間,喬明淵也無語至極。
至關(guān)重要的契書留在別人手里,豈不是旁人說什么是什么?
于氏也顧不得哭了,她雖然擔(dān)心自己手里的銀錢,但一想到羅氏至今還在一品齋里被扣著,到底是做了十幾年的妯娌,她又是個心軟的,擦了眼淚就問:“那姓高的就不是好人,你四娘被扣押在那兒,指不定……指不定……”
“我去看看。”喬明淵靜下心來,先在心頭捋了捋事情的來龍去脈,才抬頭看向慕綰綰:“你跟我一起去鎮(zhèn)上嗎?”
“我也去?”慕綰綰啞然。
喬明淵點頭:“你不是跟素食齋的談?wù)乒窈苁煜??你先去打聽打聽,平日里高家都是個什么行事做派,又有什么人在背后撐腰。能做出這些事情來,總不能是個一清二白的人家。我們分頭行動,我趁著這個時間去學(xué)館,或者去找找林則惜,他就住在鎮(zhèn)上,也多少找點能用的關(guān)系來?!?br/> “好!”慕綰綰連忙應(yīng)下。
兩人舉步要出門,喬老.二追上來:“你們要是走了,一會兒你阿爺問起來,你爹那邊怎么說?”
“要錢是沒有的?!蹦骄U綰回頭看了一眼喬老.二:“二伯,你們也別給。高掌柜擺明了是要訛詐人,真要給了他,說不定還有別的陰招,你先穩(wěn)住阿爺和阿奶,實在不行,就想辦法讓大房的人來出這個頭。”
“他才不會肯!”于氏哭著說。
喬明淵道:“真是不肯,四房那邊的心只怕也要散。你放心吧,大伯知道輕重?!?br/> 兩人說著話,就出了喬家的門直奔喬明景那兒去。騾車停在喬明景家,他聽說兩人說了個簡單的經(jīng)過,二話不說就套了車帶了兩人往鎮(zhèn)上去。
到了清水鎮(zhèn),喬明淵和慕綰綰便分頭行動。
慕綰綰直奔素食齋。
那談?wù)乒竦囊彩莻€通透人,一開始就知道是喬家四房的人將山藥賣給了自己的競爭對手,為此還和慕綰綰有些囹圄,如今見四房落了難,到底是個實在人,沒做什么落井下石的事情,反而讓店小二的多多留意那邊。素食齋和一品齋死對頭已有多年,店小二見羅氏被扣在那兒,便也跟著往一品齋門口杵著,高掌柜店里的伙計來攆人,他就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看看犯法?”
這種無賴的行徑,從前一品齋的人沒少做,被堵了只得吃個啞巴虧,由著他杵著。
羅氏聰明,知道這是對面素食齋的伙計,當(dāng)即哭哭啼啼的往人身后躲去,愣是讓一品齋的人摸不到一片衣角。高掌柜的氣得跳腳,在一品齋自然鬧得沸沸揚揚。
慕綰綰到時,談?wù)乒駢|著腳尖已經(jīng)盼著她很久,見她來了立即將發(fā)生的事情說了:“我看那姓高的不懷好意,你家四房這次要栽跟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