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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和連青山兩個(gè),在錢掌柜的會客室里頭短暫的交談了下,都覺得這生意可做,翠兒更是細(xì)致的將制茶的成本和利潤拆分開來,準(zhǔn)備跟錢掌柜簽約的時(shí)候分開簽,連青山聽了她的想法,連連點(diǎn)頭。
“錢掌柜!”翠兒向外招呼了一聲,那錢掌柜便顛顛的往屋里頭來了。
“青山兄弟,翠娘子,你們可是想好了?”錢掌柜肉呼呼的臉上,期待之色是那么的明顯,他看著翠兒和連青山的樣子,覺得這生意是十有八九能成了,差的也就是利潤分成的比例而已。
“嗯,錢掌柜,這茶的生意,只是咱們兩邊各有長處,以后還是分工合作的好……”翠兒對著錢掌柜說道,前半句把錢掌柜的心定了定,后半句卻又把他的心給提了起來,分工合作,具體是怎么個(gè)分工,又怎么合作呢?
“愿聞其詳!”錢掌柜欠了欠身,對著翠兒說道。他早就看出翠兒兩口子不是一般人,心中存了一份敬重,所以說話的時(shí)候自然也客氣幾分,如果是一般農(nóng)戶,哪里能有一手采茶炒茶的好本事?
“錢掌柜客氣了?!贝鋬簩χX掌柜點(diǎn)點(diǎn)頭,又轉(zhuǎn)頭看向連青山,見他眼神灼灼的望著自己,頗有鼓勵的意思,心中便定了定。
翠兒正要回頭的時(shí)候,忽然看到門外有一角裙子的邊角,那布料花色,應(yīng)該是錢掌柜的老婆錢夫人的,翠兒的心中便有了計(jì)較,看來這是錢夫人不放心,在門外偷聽呢。
翠兒手里頭抱著小虎,一邊給他換了個(gè)更舒服的姿勢一邊說道,“我家有炒茶制茶的本事,錢掌柜有出山銷貨的門路,不如就以這兩樣來分工,以后連家負(fù)責(zé)炒茶制茶,錢掌柜負(fù)責(zé)將茶運(yùn)出山去賣掉,如何?”
“自然是好!”錢掌柜生怕翠兒不將這賣茶的生意交給自己,連忙應(yīng)道。因?yàn)檫@次出去賣茶,讓一直屈居山中的錢掌柜,看到了自己飛黃騰達(dá)的希望。
如果這事兒做得好,自己許是就不用窩在這百里大山之中,當(dāng)一個(gè)小小的雜貨鋪的掌柜,而是能夠走到縣城甚至省城,進(jìn)入本家利益的核心。想到這,錢掌柜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作為錢家旁支的子弟,這樣的機(jī)會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呀!
“這茶有大小年,價(jià)錢自然也不能同日而語,我們小門小戶的,日日忙碌皆為衣食,這利錢方面嘛……”翠兒說著說著就說道重點(diǎn)上了,這利錢,自己可是想拿大頭的,而不是像剛才錢掌柜說的五五分成。
“這利錢的話,自然是可以商量的?!卞X掌柜聽到翠兒這么說,就知道她是想要多拿些利錢的,錢掌柜心里頭合計(jì)了一下,自己要做這茶葉生意,是要靠他在本家揚(yáng)名,至于利錢多少,倒是其次,他在心里頭認(rèn)真的盤算了下,自己只要能拿到這茶葉售價(jià)的一分利,便已經(jīng)是賺的了,若是能拿到三分利,便是賺得極多了。
“有了錢掌柜這話,我就放心了?!贝鋬簞倓倧腻X掌柜激動之下的幾句話里頭,聽出了錢掌柜的弦外之音,相比賣茶葉得到的利潤而言,錢掌柜更加在意的卻是本家的看重,這也就是說,這合作的契約里頭,很有討價(jià)還價(jià)的空間。
“錢掌柜,咱們契約,你看這么立行不行?”翠兒收起笑容,正色道,“這采茶制茶,是有本錢的,錢掌柜賣貨卻是有人有車就行,相較而言本錢輕得多。咱們把這制茶賣茶的事一分為二來看,采茶制茶,我收取一個(gè)成本的茶錢,這成本的錢,全歸我所有。而將茶賣出山去,則是咱們兩家合伙,我出貨源你出銷貨的路子和運(yùn)送的部分,我七,錢家雜貨鋪三,你看怎么樣?”
“這……”錢掌柜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有些難看,翠娘子這錢要的太狠了,自己費(fèi)勁巴拉的把貨從山里頭運(yùn)出去,才得利錢的三成,這這這……錢掌柜一時(shí)之間猶豫起來,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以為的跟翠兒合作賣茶的事兒,是不是真的能讓自己飛黃騰達(dá)。
“錢掌柜,你先別急,我這話還沒說完呢。”翠兒看著錢掌柜的臉色,也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微微笑了笑,看著錢掌柜抬起頭來,“錢掌柜,剛才我說的是,這利潤分成里頭,我七、錢家雜貨鋪三,我還愿從這七成的利潤中,勻出一成來,給錢掌柜你坐車馬錢,這錢不在咱們的契書之上。”
“一成的車馬錢?”錢掌柜聞言,腦子迅速的轉(zhuǎn)了起來,這一成的車馬錢,單就這次的十五斤茶來說,就有七兩五錢銀子,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了。
自己在這大山里頭給本家開鋪?zhàn)娱_了這么多年,每年不過十兩銀子的薪資,雖說往山外販貨的時(shí)候可以稍微的賺些錢財(cái),一年也就是三五兩的樣子,跟這一次就有七兩五錢的銀子比起來,還真是不夠看的,想到這,錢掌柜的心微微動搖起來了。
“哎呀,你還想什么,就這么應(yīng)下吧!”突然,錢夫人從門外沖了出來,急急地對著錢掌柜說道,“那本家一年才給你多少銀子,你拼死拼活的干上一年,也指不定有往外販賣一季茶葉賺錢呢,這樣的好事兒,又是翠兒妹子主動說給你的,你這死腦筋還想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