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深聞言眸色一暗,問:“你說今晚是蘇少言拉著你跳舞的?”
想到兩人的關(guān)系,秋月宴又善解人意的解釋:“大概他是覺得那樣比較好玩吧,今晚的慶功宴本來就是為了開心的,要是掃了大家的興多不好?!?br/> 陰暗的車廂下高大的男人將纖細(xì)的少爺壓在那里,兩人額頭抵著額頭,緊緊地貼在一起,無與倫比的親密。
一扇窗之隔的車內(nèi),蘇少言端著酒杯坐在最后的位置,正好可以將車外發(fā)生的一切盡收眼底,從剛開始的逃跑到后來的調(diào)情,他全都看見了。
這一刻他終于信了秋月宴之前的話,秋月宴真的成了凌知深的情人。
凌知深什么樣的人?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何曾對除了家人朋友以外的人多看過一眼?可那天他親自上了公寓的門,就是因為了秋月宴。
可他們成為情人的原因呢?就是因為那個怪病嗎?
蘇少言知道秋月宴對于成為凌知深情人這一點是不愿意的,一個男人,哪怕長的再秀氣再像女人到底是男人,又怎會甘心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呢?
這件事說到底他也有錯,如果不是當(dāng)初他將人推進(jìn)那個包廂,或許以后來的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
想到這里,蘇少言透過車窗看向了下方那張畏懼可憐的小臉,無言的捏緊了掌中的高腳杯:“晏月,我會幫你……我會幫你的?!?br/> 就在這時下方的男人突然抬手掐住少年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男人吻的野蠻而兇猛,像是要將懷里的少年撕碎了一樣,少年顯然是被嚇到了,瞪著大大的眼,整個人僵在那里,任由男人吞噬。
砰——
掌中的高腳杯不堪重壓乍然破裂,碎裂的玻璃碎片與紅酒從指尖墜落,嘩啦啦的潑了一地。
沒有了酒杯蘇少言的手卻還維持著握著酒杯的姿勢,空空的指尖僵持在那里被鋒利的玻璃割破,鮮紅的血順著傷口溢出,一點點凝聚,越來越多,最終從指尖滴落而下。
這樣的傷口與疼痛蘇少言卻絲毫不覺,他的所有心神都被車窗外的人吸引,眼睜睜的看著少年因為男人的深吻而缺氧掙扎,最終軟軟的倒在了男人懷里,從他的視角與光線應(yīng)該看不到那些細(xì)節(jié),奇怪的是他看的清清楚楚,連少年紅腫的唇瓣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心狂烈的跳著,好像要從胸膛里跳出來,那是偷窺的激動,禁忌的沖動,還有深刻的嫉妒。
對,嫉妒,他在嫉妒凌知深,他竟然在嫉妒凌知深。
嫉妒?蘇少言一震,像是從空茫的世界里清醒過來,不自覺的收緊了掌心,這一握拳一陣刺痛襲來,他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手受了傷,凝視著指間那一片模糊的血色,他苦笑出聲:“蘇少言你真是瘋了……”
他找到了答案,卻是他最不得到的答案。
*
車窗外凌知深扶住倒在懷里的人,低頭看去,只看見覆蓋在眼瞼上的長睫毛,一張無辜的臉,昏過去了。
只是接吻而已。
一絲笑意浮現(xiàn)在嘴角時,他又觸碰到了滾燙的體溫,那一絲笑又消失在嘴角,他猶豫了一下,彎腰將人打橫抱起來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