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忱,你在干什么?”
黎明的懷安村,天還沒亮起來,狼簫揉著眼睛,站在門口,盯著院中忙碌的人,黑暗中,他甚至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可從他身上散發(fā)的氣味,他認出他是季忱。
季忱沒想到,狼簫會在這個時候起來,他的身體一僵,捏著床單的手一緊,似乎自己的事情要暴露,那一剎那,他身上迸發(fā)出冷然的氣息。
狼簫打了一個哆嗦。
即便是燥熱的夏日,他竟然也感覺到了涼意,然后他對上了黑暗中的一雙眼睛。
狼簫愣了一瞬,轉頭就要往屋里跑,可還是遲了一步。
“你要去哪?”
狼簫的后衣襟被季忱扯在手中,季忱陰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狼簫眼睛咕嚕嚕轉著,念叨了一句:“我在夢游~”
然后要回屋里。
“夢游?”季忱低沉的聲音傳來,夾雜著一絲嘲諷,讓狼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他被季忱松開了。
然后他就見季忱提著一桶水,朝著他的屋里走去。
“季忱,你提著水進我屋干什么?”
“你不是在夢游嗎?”
狼簫立刻抬頭看屋頂。
嘩——
一道聲音傳來,狼簫轉頭,就見季忱往他床上潑了一瓢水,桶里剩下的水,他直接拎到了自己屋里,站在床上,全部澆在了自己身上。
狼簫:“……”
夏日即便是晚上,天氣仍舊炎熱,尤其是還有那嗡嗡亂叫的蚊子,余小刀前半夜被熱的、吵得睡不著,等到后半夜好不容易才睡下,早起的就晚了些。
一起來,就見院子里蹲著兩個人,在洗床單、被子,兩人的臉上都有些傷痕。
余小刀愣了。
她懷疑自己還沒睡醒。
“你們——”
“狼簫尿床了!”
沒等余小刀將話說完,季忱就搶先一步。
狼簫的嘴巴驚訝的都快塞下一個雞蛋了。
余小刀愣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狼簫——
尿床了?
她的目光落在狼簫的身上。
狼簫顯然沒想到季忱竟然會這么污蔑他,還有些沒回過神,等到回過神想要反駁,季忱哪里會給他機會?
“他怕你罵他,大清早的就提了一桶水,全澆我身上了?!?br/> 余小刀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所以你跟狼簫干架了?”
季忱沒說話。
狼簫是氣的說不出話了!
他壓根說不過季忱!
半天,他不過憋出一句:“季忱大壞蛋!”
然后氣呼呼地回了自己的房里,嘭的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余小刀臉黑。
“我是不是太慣著他了?”
季忱剛想說“是”,就聽到了余小刀下面一句話:“門摔壞了,不要錢修嗎?”
季忱:“……”
他收回目光,望著面前的兩盆床單被子,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事情總算蒙混了過去。
不過,染過尿的被子床單,余小刀不愿意幫他們洗,狼簫又氣的把自己關在了屋里,再加上,這事情本就是他冤枉狼簫,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季忱只好蹲在院子里,認命洗床單被子。
臨到吃早飯的時候,仍舊沒有洗完。
吃過早飯,季忱繼續(xù)洗。
“季忱?”
眼瞧著被子都要洗好了,耳邊又傳來一道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