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打算明天再說的。但你既然都來了,現在說更好。方便你現場捉奸。省的明天告訴你,你覺得我是在挑撥你和葉寒遇?!比~靖遠說完,從桌上煙盒里掏出一根煙點上。
葉寒遇就是我的死穴,一提到他,我就動搖了。
我站在原地,還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聽他說,葉靖遠已經用下巴朝門那抬了抬,齜牙對身邊的女人說,“出去?!?br/>
那姑娘先是愣了愣,然后又不確定問,“我是出去等你,還是先回家?”
“回去吧。下次找你,會給你電話?!比~靖遠心不在焉地說。
聽他們這個對話,我猜這個姑娘不是這里的工作人員,而是被葉靖遠長期包養(yǎng)的女人。這瞬間,我看她就仿佛看見了過去的自己。
但也是在這一瞬間,我深深感激著葉寒遇。那些年他做我的金主,對我的態(tài)度算不上好,卻也真心不壞。至少他從沒有把我喊來這種地方,也不會讓我跪在地上去伺候他。
“葉先生,我真的有事要去處理。要不,你等我五分鐘。我去去就……”我后面的話卡在喉嚨口,因為我看見那個女人起身離開后,之前被她擋住的一個鴨舌帽突兀的進入了我的視線里。
葉靖遠順著我的目光,也看見了沙發(fā)上被人遺忘的鴨舌帽,面色不變地說,“陳琳,你的帽子?!?br/>
“什么帽子?”那個叫陳琳的女人先是愣了愣,隨即看見他抖了抖手里的帽子,立即恍然大悟,“哦,差點忘記了?!?br/>
她跑回去,接過帽子后,低著頭從我身邊溜出包間。
而我注意到,她手中的帽子雖然款式很中性,不分男女。但帽尾的搭扣扣的很開,頭圍很大,怎么看都不像是她戴的。
想到奶奶手術后,是葉靖遠陪我去療養(yǎng)院看的視頻。奶奶的昏迷,他有很大的嫌疑。此刻我再看到這個鴨舌帽,心中對葉靖遠的懷疑也就越來越深。
我走到葉靖遠的身邊,緩緩坐下,空曠的包廂里只剩下我和葉靖遠兩人。
他穿著深色系西裝,左手擱在沙發(fā)的扶手上,右手敲著大腿,“林小姐,可真不厚道。我這還苦苦等著求婚的結果呢,你就已經和我堂弟住一塊了。你這么快就忘了當初找我簽龍蒙項目時說的話?在他做了那么多傷害你的事后,你還是選擇原諒,甚至放棄復仇?”
我垂下眼瞼,謹慎地組織語言,“我們是住在一起了??蛇@又能代表什么?你和剛剛的陳琳是什么關系,我和葉寒遇就是什么關系。我也不是放棄復仇,只是突然覺得,我可能弄錯了仇人?!?br/>
葉靖遠挑眉,眼底似有些好奇,“哦?這就稀奇了。這仇人還能有弄錯的?”
我調了調坐姿,輕聳肩膀,“從前我覺得,在海城能只手遮天的人不多,葉寒遇是佼佼者?,F在,我認識了你,才知道天外有天。像葉先生這樣有能力的男人,卻在四年前一直默默無聞。如此不顯山不露水,才是真正厲……”
葉靖遠突然用手指堵住了我的嘴,笑得更深說,“你在懷疑我什么?這幾天你對我的態(tài)度疏遠了很多。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你?!?br/>
如果我的話還是含沙射影,那么他的這句話直接是連表面功夫都不裝了。
我驚訝于他的直白,卻不敢說出心底對他的懷疑,只隨便找了個說辭,“那天葉家家宴,你早知道張文斌是我喊來的,故意放他進去。又一直暗示我把事情鬧大。你對我和周霖過去的恩怨,了解的清清楚楚。不得不叫我懷疑你接近我的動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