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叫周一?”
一座牢房里,齊坤見到了名叫‘周一’的乞丐。
高高瘦瘦,三十來歲的漢子,一身邋遢麻衣,還有一臉的麻子。
“大,大人,我是周一?!?br/> 高瘦乞丐抿了抿嘴唇,滿臉害怕,帶著手銬腳鐐,縮在牢房角落里,好似一只鵪鶉。
這時,一旁的柳驚霜遞來一張供狀,上邊寫的,都是這家伙招認的罪狀。
齊坤接過來飛速掃了一眼,不禁冷哼一聲:“哼,偷東西,調(diào)戲良家婦女,碰瓷,還有拐賣人口,你知道這林林總總加起來,要判你多少年嗎?”
“判判判多少年?”
高瘦乞丐咽了咽口水,嚇得開始結(jié)巴。
“驚霜,你告訴他?!?br/> 齊坤收起供狀,冷冷道。
“依照大庚律例,偷東西杖二十,坐牢一個月,調(diào)戲良家婦女杖三十,坐監(jiān)六個月,碰瓷杖三十,坐監(jiān)三個月,拐賣人口,最輕的,徒刑三年,但你屢次拐賣人口,判刑加重,數(shù)罪并罰,應該是判以磔刑。”
柳驚霜立刻道出判決,倒背如流。
“大人,小人無知,敢問這這這……這磔刑是什么刑?”
高瘦乞丐越聽越是臉色蒼白,顫聲問道。
“見過菜市場賣雞的怎么起雞骨架嗎?一刀剁掉雞頭,然后將雞肉片片分開,再斬斷雙翼雞爪,死無全尸。這就是磔刑?!?br/> 齊坤冷笑道。
話落,高瘦乞丐嚇得瞳孔一縮,當場撲通一下跪下,痛哭流涕求饒道:“大人,冤枉啊!都是竿頭逼著我干的!我不干,他就不給我吃飯!我是被逼的!”
“哼,那你就老實交代,那個竿頭花鰱,每逢初一十五去哪里運人,又將人送到哪個碼頭?上家又是誰?”
齊坤厲聲叱問。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每逢初一十五,我們幾個跟著竿頭,趁著夜色,跑到不同的地方,那人都是裝在麻袋里,是昏迷的,而且送往的碼頭地點也不盡相同,有時候是萬川碼頭,有時候是擺渡碼頭,有時候是一處人跡罕見的野渡頭,上家從來不露面的。”
高瘦乞丐一溜嘴地答道,生怕答晚了就被判了磔刑。
聞言,齊坤眉頭一皺。
“大人,這周一周二周三周四都是這么一個說辭,一問三不知。另外,我試過審問那個竿頭花鰱,那人……應該是受過靈蟬宗的密藏煉體之法,意志出奇的堅定,怎么動刑都不開口。而且,他還受了重傷,我怕一不小心弄死他,針刑,毒刑也沒有擅用?!?br/> 柳驚霜湊近過來,低聲說道。
這樣么……
齊坤目光驟然一冷,朝外邊喊了一聲:“燕牢頭,拿一盤燒紅的碳過來?!?br/> “是!”
守在牢房外的燕牢頭立刻應聲。
很快,一個獄卒捧著一盤燒紅的碳走了進來:“大人,你要的碳?!?br/> 碳燒得紅紅火火,一拿進來,立刻驅(qū)散牢房里的寒意。
然后,讓人瞳孔一縮的一幕出現(xiàn)了。
齊坤大手一抬,掌上浮現(xiàn)出翠綠罡光,一伸出去,竟是直接從碳盤中抓起一把火紅的碳。
就這樣,他抓著火焰繚繞的赤紅火炭,走到高瘦乞丐面前,居高臨下,神色冷酷如冰:“本官沒有時間跟你閑扯!你還有什么沒有招的,現(xiàn)在可以說了,不說的話,以后就沒有機會說了?!?br/> “大……大人,我真的什么都說了?!备呤萜蜇M眼恐懼,望著齊坤掌心飄落的點點火炭星子,咽了咽口水。
“是么?”
齊坤瞇了瞇眼,左手猛地探出,一下掐住高瘦乞丐的嘴巴,生生將人提了起來。
然后,右手握著火炭,就要往乞丐嘴里塞去。
這是要喂人食碳??!
目睹這一幕,柳驚霜和燕牢頭都是心神不由得一震,瞳孔微縮。
這位齊大人年紀輕輕……果然狠辣!
不過,金剛手段方顯菩薩心腸,齊大人確實是慈悲為懷!
“不……不……唔……我說我說?!备杏X到熾熱火炭靠近,高瘦乞丐開始拼命掙扎,發(fā)出唔唔唔的喊聲。
“說!”
齊坤冷冷吐出一個字,還是捏著高瘦乞丐的嘴巴,沒有放開。
“大人,那個竿頭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消失不見,應該是去如煙樓了,有一次小的聞到竿頭身上如煙樓特有的胭脂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