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費心了?!鼻爻袥Q語氣緩和了許多,又接著道,“我的傷好多了,宮中都有太醫(yī)照料著,他們都是些有經(jīng)驗的,你不必太過掛懷。”
洛裳辭點點頭,這慶陽國的太醫(yī),她還是認可的,他們除了對于一些罕見的病癥無甚研究,在醫(yī)療技術(shù)和醫(yī)德醫(yī)風(fēng)上面,還是遠勝過現(xiàn)代很多靠著跑關(guān)系拿職稱,而后就混吃等死的無良醫(yī)生。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府了,你回頭跟陳遠說一聲,省的他每天用那么懷疑的眼神看我,看的我起雞皮疙瘩?!彼f著,來回搓了搓自己單薄的雙肩,又咂咂嘴,“這個陳遠當(dāng)真是不夠豁達,小心眼的勁兒連我都自愧不如?!?br/> “陳遠是個重義氣的人,之前,我妹妹人在千里之外的庵廟修養(yǎng),日后能走的路也便只是和親了,他擔(dān)心她因為身體原因到時候遭人欺負,對你自然沒什么好態(tài)度,這實屬正常,其實……”
其實,就連他也覺得,害得秣陵公主落下惡疾,久治不愈的洛裳辭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原諒的,可她最近的行為實在異常,跟之前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甚至就連現(xiàn)在,秦承決也沒有將洛裳辭當(dāng)作洛裳辭看,現(xiàn)在的她和以前的她,除卻長相以外沒有任何一個相似的地方。
不是沒有疑慮,也并非不好奇她經(jīng)歷了什么,她究竟是誰。
然而他不想問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更怕開了口之后,他們二人又會回到之前那種水火難容的境地。
秦承決不得不承認,他想和這個女人有所接觸,這無關(guān)乎男女之情。
“額……”聽他提到秣陵公主,洛裳辭不免覺得尷尬,之前只聽元香只言片語地提到過,秣陵公主患有嚴重的氣喘病,是之前的原身與秦淮淵狼狽為奸,送了他們兄妹二人有問題的馬車,從而導(dǎo)致的。
是以,她對于素未謀面的秣陵公主總有一些愧疚,卻又時常逃避。
她沒有為別人背黑鍋的愛好,之前那些爛攤子,都是不得不面對的,而秣陵公主此人,卻是與她沒有交集,于是她便刻意地不去想她。
現(xiàn)在被秦承決提了出來,洛裳辭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沒有理由去逃避。
是啊,她之前就自我安慰過了,既然占據(jù)洛裳辭的身體,在這個世界擁有著美麗的皮囊和高高在上的身份,她應(yīng)當(dāng)做出回報,也就是幫原身收拾這些攤子。
說不定等這些事情都一一解決完畢了,她又能穿越會現(xiàn)代去,做一名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而眼前的這一切,都成了夢中一場鏡花水月。
想到這里,洛裳辭歪歪頭,一張小嘴抿了起來,問道,“秣陵公主什么時候回京?”
“大概是她出嫁之際吧,你問這個做什么?”秦承決長眉入鬢,眉宇間卻多了些許落寞之色,看著洛裳辭的眼神也更加復(fù)雜。
向來堅守原則的自己,第一次便是在這個女人篤定的語氣和鄭重的眼神中土崩瓦解,而后的一次又一次,他也不斷地打破自己的懷疑,選擇了相信她。
“之前我做的那些事,不求你們能夠原諒,但我保證日后不會再做,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具體的事情,不便多說,日后若是秣陵公主回京,我定然盡全力為她醫(yī)治,爭取讓她健健康康地前往異國和親,這也便是我唯一能用來贖罪的方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