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賀茂家兩人離去后,陽乃還留在會客室里獨自品酒。
“大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野村雄太提醒道。
陽乃抿了一口酒,問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野村君,你知道如何同時成為世界首富的女婿和世界銀行的副總裁嗎?”
“這……”野村雄太被問住了。
“難道要先成為不列顛王國的王子嗎?”他試探著問。
“哈哈哈,看來你已經(jīng)舉一反三,明白血脈的重要性了,”陽乃笑了起來,“不過,沒有投胎到好人家的話,又該怎么辦呢?”
“這……我不知道。”
“有個簡單的辦法,那就是先找到世界首富,說服他,讓他接受一個世界銀行的副總裁做他女婿;然后找到世界銀行的總裁,說服他,讓世界首富的女婿來當(dāng)副總裁。”
野村雄太聽得張口結(jié)舌:“這不是空手套白狼嗎?”
陽乃笑道:“只要所有關(guān)鍵人物都被你說服,所有環(huán)節(jié)全部打通,這件事立馬就能變成現(xiàn)實,又怎么能算是空手套白狼呢?”
野村雄太無言以對,心想還是你們有錢人會玩。
“不過,我總覺得這個土什么家的人也沒安好心,大小姐還是小心為妙?!毙厶珓竦?。
“哦,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陽乃饒有興致地問。
“直覺。”野村雄太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
自從修煉了鍛體功法后,他的第六感遠(yuǎn)超常人,對于危險以及別人的惡意,會有一種野獸般的直感。
陽乃垂下眼眸,淡淡地道:“我當(dāng)然知道土御門良平?jīng)]安好心,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在利用他?沒辦法,想要以小博大,就只能拼盡全力梭哈一把,去賭那一絲微小的成功希望。”
越是深入調(diào)查賀茂家,陽乃的心情就越沉重。
這個掌握了超凡力量的古老家族,在長達(dá)千年的靈氣匱乏期中,為了茍活下來,真是什么都能夠嘗試、什么都可以拋棄。
最先被拋棄的,就是虛無縹緲的道德。
試想,和這樣的家族綁在一起,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
怕不是肚子餓了,第一個就把小弟宰來吃肉,跟某個藍(lán)星霸主一模一樣。
陽乃可以肯定,就算妹妹嫁給賀茂悠,雪之下家也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可笑她的父母還沉浸在眼下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之盛,沒能看見遠(yuǎn)處的危機(jī)。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為了妹妹,為了家人,就算是賭上一切,也要血戰(zhàn)到底!
陽乃閉上眼,心中浮起一絲悲涼。
這就是弱小勢力的悲哀,實力不夠,想不被人肆意拿捏,就只能鋌而走險。
島國傳統(tǒng)就是賭國運(yùn),不可不嘗。
贏了星辰大海,輸了集體跳海,僅此而已。
……
“我們走吧?!标柲撕韧曜詈笠槐疲瑤е按逍厶x開了。
如果土御門族長那邊同意,她還要去說服林和真才行。
如何說服這個神秘少年是件難事。
陽乃并不知道林和真與雪乃中了詛咒的事,只是敏銳地感覺到,他和妹妹之間的關(guān)系不一般。
與其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情侶。
畢竟,哪有朋友像他們那樣一邊曖昧一邊吵嘴?
……
夜幕落下,華燈初上。
城市中的繁華與安靜,在夜色籠罩之下,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不同于充斥著聲色犬馬、觥籌交錯的六本木,林和真居住的高級公寓卻一片安靜祥和。
“打擾了?!?br/> 櫻島麻衣跟在林和真身后進(jìn)來,熟門熟路地?fù)Q上她的拖鞋。
“怎么這么晚回來?我都快餓死了!”
不笑貓氣勢洶洶地走過來興師問罪。
可惜它圓滾滾的身子和毛茸茸的四條小短腿,走起路來姿勢實在太滑稽了,一點壓迫力都沒有,反而讓人覺得它很萌。
“你可以自己倒貓糧吃啊?!?br/> 不笑貓抓狂了:“貓糧昨天就吃完了呀!你這家伙不是說今天給我買新的嗎?結(jié)果兩手空空回來,騙子!”
“那貓神大人豈不是餓了一整天?師兄你實在太粗心了,這樣虐待動物是不對的。”
林和真擺擺手道:“你不要聽它賣慘,它是個皮糙肉厚的妖怪,餓一天也沒關(guān)系。對了,你不必尊稱它什么‘貓神大人’,它離真神遠(yuǎn)著呢?!?br/> “我們島國的神明,一開始都是這樣的,叫我‘貓神大人’有什么不妥?”不笑貓不服氣地說。
“不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名字了,你叫我名字也可以——大福,這是我的名字。”
“大福,這是你取的名字?”麻衣轉(zhuǎn)頭問林和真。
林和真遲疑了一下。
不笑貓搶著說:“是他新帶來的女人取的,就是那個叫什么雪之下的。”
林和真怒視不笑貓,好你個貓妖,路走窄了啊,應(yīng)該再餓你一周!
他再小心翼翼去看麻衣的臉色,果然,麻衣臉上陰晴不定,笑容里多了一分瘆人的味道。
“師兄,什么叫新來的女人?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她靠過來貼近林和真的身體。
“你別聽不笑貓亂說,它的智商跟七八歲小孩差不多,它懂什么?”
林和真被她逼得步步后退。
櫻島麻衣卻不愿放過他,一把揪住他的校服領(lǐng)帶。
“小貓咪或許不懂,但小貓咪更不會騙人。吶,如果雪之下同學(xué)是新來的女人,那我豈不是過去的女人?我是不是該唱一首‘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夸張了啊,不就是取個名字嗎?雪之下雪乃是個貓奴,來我家看到不笑貓,以為是我養(yǎng)的寵物,一問沒有名字,就給它取了一個。多大點事兒?麻衣不必介意,我們師兄妹之間才是羈絆深厚、情比金堅。”
“哼,”麻衣冷笑道,“恐怕不僅僅是來給貓取了個名字,說不定還在這里留宿過吧?”
“這怎么可能?”林和真喊冤道,“連麻衣都沒有在我家留宿,我又怎會讓別人住進(jìn)來?”
“那么,如果我今晚想留宿的話,你不會反對吧?”
“雖然這對我的定力是巨大的考驗,但師兄我會盡全力控制住自己,比柳下惠還要坐懷不亂?!?br/> 麻衣笑了:“你不控制也是可以的,我會配合著半推半就。”
“請你務(wù)必拒絕啊,不然我真的會心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