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感受到了陳意對兇手的恨意,何山思考了一會之后,終于是點了點頭,答應使用這種接近于“忽悠”的辦案手段。
“我去!隊長,阿意,真的出現(xiàn)鬼臉了!”
外邊,抬著木板吹了一會的宋山怪叫著跑了進來,和大家大聲宣布道。
“走!別管木板了,帶著陳意去看審訊的監(jiān)控,我和小李出馬,將兇手給揪出來!”
何山拍了拍宋山肩膀,和李法醫(yī)當先離開了房間。
陳意這個方法,需要趕時間。
兇手犯案之后,都有一陣短時間的興奮期,在興奮期之中,有些兇手甚至會出現(xiàn)回到現(xiàn)場,站在刑警封條外面,看著刑警辦案的詭異舉動。
而在兇手的興奮時間之內,陳意的辦法,才最容易唬到他,讓他自己露出破綻。
兩批人分頭行事,何山和李法醫(yī)對道士們進行嚇唬,而宋山則帶著陳意來到監(jiān)控的地方,一個個地看著兩人對倒是的問話。
“山哥,先將另外三個住客的音頻資料找來給我聽聽吧?!?br/> 筆記本監(jiān)視上面,過去了四個道士之后,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陳意揉了揉疲憊的雙眼,讓宋山拿來美女、富商、高官的音頻資料,好強打精神。
“陳熊貓,陳國寶,你一天沒睡了,先去休息一下吧。有隊長親自出馬,一有消息,我們才去通知你?!?br/> “放心,小道士是個好孩子,我們不能讓他死得如此冤枉。不管兇手是誰,我們都會將他揪出來的!”
宋山看陳意的確疲憊,不禁關切提議。
“沒事!”
陳意從宋山手中接過存著音頻資料的筆記本電腦,想起來什么,詢問宋山:“對了,我聽你們都喊小道士為小孩,是對他很熟悉的樣子?”
當時刑警小徐來告訴兩人,小道士死亡,讓他們過去的時候,無論是宋山還是小徐,提起小道士,都是稱呼“小孩”。
這是一種很親切,很熟悉對方的稱呼,陳意當時就有點疑惑,現(xiàn)在才開口詢問。
“啊?你問這個啊。小孩在養(yǎng)生堂廚房辦事,我們幾個去取飯盒的次數(shù)多了,就和小孩聊了一會。另外,小徐跟我說過,小孩好像一副有事情要和我們說,卻又不想說的樣子?!?br/> 宋山拍了拍腦袋說道:“對了,小徐說,那是一種叫做欲言又止,心里藏著東西想跟我們說,又好像有什么顧忌!對,就是這個樣子。廚房見多了,在外面,他好幾次對我們欲言又止,自然就熟了。我們都將他當成可愛的弟弟看待的。”
欲言又止?
難道小道士在養(yǎng)生堂,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被師兄和師父壓榨童工,想要借助警察的力量,逃出苦海?
陳意搖了搖頭,他暫時只能想到這種不靠譜的可能,也就略過這個疑惑不提,帶上耳機,開始聆聽另外三個客人的音頻資料。
尤其是那個美女的音頻資料!
很快,宋山便發(fā)現(xiàn),滿臉疲憊的陳意,表情突然緊張和嚴肅了起來。
然后,陳意打開了兩個播放器,一邊播放著美女原來的音頻資料,一邊播放的則是刑警隊員問話美女的視頻。
不久之后,陳意嚇出了一身冷汗,倆忙將耳機摘下扔在桌子上。
“阿意,怎么了?”宋山擔憂詢問。
陳意搖了搖頭,并不回答,因為他也沒有想明白。
美女的聲音,前后竟然完全不一樣!
一個人的聲音出現(xiàn)改變的情況有很多種,重感冒,喉嚨外傷等等,無非就是傷到了人體發(fā)聲器官,以及一些共振的地方,如胸隔膜什么的。
而陳意父親陳輝,在給他的慘無人道的訓練之中,就包括對一個人不同階段,不同聲音的區(qū)別。
只要不是經過變聲器的發(fā)聲,便是對方掐著喉結說話,甚至是經過男女互相偽聲的鍛煉,陳意也能分辨出哪一種,是他正常說話的聲音。
但是,對于美女前后兩種不同的聲音,陳意卻得出了一個讓他驚訝的結論。
美女沒有掐著喉結,沒有經過變聲器,可是聲音卻不同了!
同樣一副身體,同樣的發(fā)聲器官和共振位置,不同的兩個人的聲音?
這簡直要讓陳意懷疑他二十年來所受過的訓練,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了!
“怎么了,這個美女有疑點嗎?”宋山也注意到了陳意是因為美女的視頻才如此表情,便連忙詢問。
“還不確定,談不上疑點?!?br/> 陳意繼續(xù)搖了搖頭。
這是一個疑點,但卻不是古塔墜樓死者案件的疑點,不能因為美女的聲音前后不同,就說美女是殺害美男子的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