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聞言笑了笑,“這你別這么悲觀好不,我福氣大,一定能活著回去?!?br/>
蘇寒月收回目光看向江云,“你也莫要太樂觀了,蘇家的情況你應(yīng)該也算是了解的,十五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br/>
蘇寒月思索片刻后又道:“江陵內(nèi),蘇家的產(chǎn)業(yè)即便全數(shù)變賣,也賣不到幾萬兩銀子,現(xiàn)銀我先前也查看過,已經(jīng)不足五萬,而且有兩萬余兩銀子的貨物還需支付,因此現(xiàn)銀也就不到三萬兩。
“若果說算上其他地方的產(chǎn)業(yè),倒是能夠湊齊,就怕這些劫匪等不到那個時候。”
“蘇家還有其他產(chǎn)業(yè)?”江云問道。
“邕州也有一個商號,由我二叔把持,而蘇家的祖宅在長安,因此長安也有一些房屋可以變賣?!?br/>
“長安?”江云一愣,“我不是聽說蘇氏在江陵多年,怎么,你們是長安人?”
蘇寒月點了點頭,“我祖父那一輩開始就在長安,后來遷到了江陵,而祖父也曾叮囑,長安城中的官實在太多了,不適合蘇家?!?br/>
江云也是頗為贊同,蘇氏的行事風(fēng)格明顯會惹到不少的官,若是在長安城里做生意,說不定哪天就給安上一個莫須有罪名給抄家了。
“目前看來,娘一定湊不夠銀子,到時候便只能去借了?!?br/>
“借就借唄,到時候給還上不就成了。”
蘇寒月仍是盯著江云,“若真如你所想的那樣,幕后若是魏公子的話,那情況就有些就不一樣了?!?br/>
江云聞言思索起來,片刻后雙眼微瞇,似想到了什么。
蘇寒月漠然一笑,“看來公子也想到了,如果真是魏起所做的話,那他想要的便是想讓我進魏家家門。
“公子在這些時日里或許也知道一些事情,蘇氏商號明面上的東家雖是我娘,但平日里都是我在打理,可不管如何,在外人眼里,女子無才便是德,不管是我,還是我娘接管,都會廣遭非議。
“而我娘就是不想讓我受如此遭遇,才將蘇氏攬下,也不出所料,在娘成為蘇氏東家起,就受到外界的冷嘲熱諷,至今也是如此,若此刻蘇氏毀了,我娘怕是承受不住…”
蘇寒月說到最后,眼中似有淚水涌動。
江云見狀,輕聲問道:“那…你是想嫁入魏家?”
“我有選擇嗎?”
江云聞言愣住了。
的確,蘇寒月沒得選。
如果說幕后不是魏起,那一切或許就不一樣,到時候即便變賣家產(chǎn),把銀子還上就行了,可如果是魏起的話,那還上就了事了嗎?顯然不能。
江云想了想問道:“江陵城富有的人家這么多,蘇家的名望也還不錯,秦姨應(yīng)該可以在他處借來銀子?”
蘇寒月?lián)u了搖頭,“公子想得太過天真了,江陵富有的商人的確大有人在,但能隨便借出上十萬兩銀子的卻是就那么幾個。
“公子既也通商賈,應(yīng)該知道,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名望也是在百姓那里,去那些商人那里,名望可換不來銀子,試問,換作是你,會借嗎?”
江云眉頭緊鎖,蘇寒月說的在他問的時候就想到了,換作是他,也的確不會借給不一定能還上之人。
若是他去借的話,他倒是無數(shù)個有辦法可以湊到銀子,但現(xiàn)在自己卻是給綁了。
蘇寒月突然看向江云,眼中似有一絲決絕之色,“江公子?!?br/>
“咋了?”
“公子,寒月有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那還是別說了。”江云急忙回道,他總感覺有些不對。
蘇寒月聞言,盯著江云一語不發(fā)。
江云被她一直看著,有些不自在了,他輕嘆口氣,“哎,你說?!?br/>
“娘她雖談不上年邁,但平日里沒日沒夜忙著商號的事,身子也大不如從前,而依依現(xiàn)在雖已十五,但卻是被嬌慣壞了,不太懂事?!?br/>
江云一愣,感覺有些不妙起來,“你跟我說這些干嘛?”
“娘和依依到時候就麻煩公子代為照顧一二,寒月在此先行謝過了?!?br/>
“不是,你等等?!苯萍泵暗?。
不過由于他太過激動,聲音放大了些,又將一旁的守衛(wèi)給驚動了。
“你們在干嘛?”
江云不由瞪了那人一眼,“能干嘛?都給綁成這樣了,還能干嘛?你們又在一旁守著,還怕我們飛上天跑了不成?”
那人被江云這么一說,先是一愣,隨即點頭道:“倒也是,諒你們也跑不了,不過說話小點聲,別吵著大爺了?!?br/>
那人說著,再次走回去,陪另一個喝起了酒來。
江云又是嘀咕了兩句,隨即看向蘇寒月,“你若平時讓我照顧秦姨和依依那我二話不說一定答應(yīng),可現(xiàn)在你突然跟我說這些干嘛?你不會是想不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