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眾人聞言紛紛坐下,開始是思索起來。
與之同時,周老先生走到身后的爐子旁,點(diǎn)燃一炷香插了上去。
“各位,老朽手中的香一炷約莫能燃一刻多鐘,手中還有兩炷,三炷燃盡之時,便是各位落筆之時?!彼f完便是直接在旁的椅子上坐下,閉目養(yǎng)神起來。
亭內(nèi)。
“月兒,魏起才華怎么樣?真能寫出好詩?”
“尚可?!?br/>
“什么叫尚可???”江云想了想指了指一旁的兩頁紙,“能作出與之相當(dāng)?shù)脑姴唬俊?br/>
蘇寒月?lián)u了搖頭,“斷然不能,即便魏家請的夫子怕也是作不出?!?br/>
“怎么?你擔(dān)心魏起會奪魁?”
一旁剛來不久的蘇夫人自然是不知道江云來此的本來用意,便是開口問道。
江云便是低聲跟其解釋了一番。
“原來如此,原本我想著你應(yīng)該會打那三間鋪子的主意,可來此見到你和寒月都是只在旁觀望,還以為你沒有想法,卻是未曾想到你還請了幫手。”蘇夫人笑道。
幾人談笑間,隨著爐子內(nèi)的香越來越短,也是有不少人都是作出了詩來,已經(jīng)開始在周圍人群內(nèi)傳閱起來。
不過江云卻是沒想到,那魏起居然會是第一個作出詩來的人。
此時看著手中的詩江云眉頭緊皺。
不是說這詩作得不好,也不是擔(dān)心會勝過李白,而是他總感覺這詩看起來有些違和,卻是總說不出個所以然。
“江公子,這首詩應(yīng)該是魏家的孫夫子所作?!?br/>
“哦?你怎么看出來的?”
蘇寒月伸手指了指其中一句,“你看這句,‘秋月與君寄相思。’”
“這怎么了?我覺得挺好啊。”
“是挺好,可這其意是思念故友,而魏起據(jù)我所知,怕是沒有如此的故友?!?br/>
“哦…”江云恍然。
他剛才就說感覺哪里不對勁,這一句‘秋月與君寄相思’寫的是‘君’,那顯然是寫的男的,這么一來這一句要么就是說魏起在思念故友,要么就是魏起在想他男朋友了…
想到這里江云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且這上面提及了揚(yáng)州,據(jù)我所知,魏起只出過江陵一次,而那一次卻是去的長安,所以這定不是他所作?!?br/>
“那去揭發(fā)他啊,這不是作弊嗎?”
“秦姨,你別急啊,他作弊就讓他作弊,我那朋友可不是尋常人,這首詩怕是還不夠看?!?br/>
…
隨著一首接著一首詩傳閱下來,時間也是所剩無幾。
那第三炷香也是過半。
“這后面的詩也沒有比剛才魏起那首好的啊?你那朋友難不成還沒開始作詩不成?或者說他根本沒去???”
江云聞言也是有些急了,“不應(yīng)該啊,不就是寫個月亮嗎?難道還能難倒詩仙不成?”
江云站起身子朝著中央處望去。
說來也巧了,他第一眼就是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杜兄?”
那人正是杜甫,不過對方也確是沒有去參加詩會,而是在一旁看著。
在杜甫的身前不遠(yuǎn)處,有著一人,正坐在那里,手托著下巴,望著夜空中的明月。
“我的詩仙耶,您這光坐在那搞啥呢,時間快到了,快寫啊…”江云看著那一動不動之人實在有些急了。
而杜甫似察覺到江云之所急一般,輕聲喊道:“太白兄,時間快到了,你還在思索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