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染從震驚中回過神,卻已不知那人的去向,想起他救自己時的那股強勁的力道,而自己竟然絲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況且他的周身,不見一絲魔氣環(huán)繞,泠染有些納悶,這人身上沒有魔氣,但她又察覺不到仙氣,可能是自己道行還不夠,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只是能自由出入魔界如此華麗的宮殿,想必身份也不簡單吧。
當(dāng)下也顧不得去仔細思考剛剛那個奇怪的人了,泠染突然想起南冥還被困在殿外,雖然南冥的法力略勝赤妖皇一籌,又險而又險的砍下了他一條手臂,但畢竟這是魔界,妖魔眾多,而且魔界的高手?jǐn)?shù)不勝數(shù),南冥一人肯定應(yīng)付不過來,那后果她想也不敢去想,連忙向著殿外飛奔而去。
出去時,外面早已空無一人,干凈的就連一星半點的尸體都沒有留下,泠染心里有些著急,那會兒明明有許多魔兵的,難道是南冥將他們都斬殺了?又或者是南冥被他們殺了然后他們撤回去了?
一顆心狂跳不止,泠染想到最后一個可能愣是被嚇出了一頭冷汗,想出聲喚幾聲南冥,又怕招惹來更多的魔兵,心下著急,正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泠染回頭看見南冥一臉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θ輹r,差點沒撲上去一口將他咬死。
“還以為你被魔兵活捉烤著吃了呢!”泠染有些生氣的錘了他胸口一拳,這人怎么什么玩笑都敢開啊,害的她剛剛那么擔(dān)心,真是作死??!
南冥被她這一錘,突然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嘴角留下一絲血跡,他卻不在意的隨手一摸,笑的有些夸張道:“泠染,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
泠染這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極其難看,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他,焦急地問道:“南冥你受傷了?”
“沒事,一點小傷,別大驚小怪的?!蹦馅び謷炱鹉歉钡鮾豪僧?dāng)?shù)男θ?,伸手將手背上沾染的血跡往泠染誘人的小臉蛋上擦了擦,笑容更深了一分。
泠染躲閃不及,臉上頓時印上一道紅紅的血印,氣的她直想殺人,用手擦了幾下,狠狠的瞪著他。
南冥似是知道她要暴走了,得意的嘿嘿笑了兩聲,搶先道:“一掌換一條手臂,也算值了,趁他們都退了,咱們先離開這里再說?!?br/> 泠染只得暫且壓下這口怒氣,自是知道這里不是久留之地,雖然那些魔兵撤退的有些蹊蹺,但她也顧不了這些,一把拽起南冥的胳膊,就向著一旁的暗黑色水壁里飛去,果然不受任何阻礙,直接便沖出了外面。
落地時,泠染剛一松手,南冥的身子一軟就差點倒了下去,他的臉色蒼白的厲害,想必傷的極重,虧他剛剛還能笑的出來,說什么一掌換一條手臂,說的倒是輕松,但赤妖皇這掌也差點要了他半條命了。
泠染將掌對向他的胸前,濃郁的靈力不斷從她的掌心中傳入他的身體,待南冥的臉色恢復(fù)了些時,泠染才收回手,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感覺怎么樣?”
“感覺好多了,多謝了啊泠染?!蹦馅ば皻獾某秳恿讼伦旖牵o跟著說道:“既然沒在魔界探出什么消息來,那我們即刻就回天宮吧,先將此事稟報給天帝再說?!?br/> 泠染眼神躲閃了幾下,支支吾吾道:“那個……南冥啊,你看你傷的這么重,要不再在凡界多待兩天吧,等你傷好點了我們再回去怎么樣?”
“你答應(yīng)過要跟我回天宮的,”南冥皺眉不悅道:“你要反悔?”
“哎呀當(dāng)然不是啦,我就是想讓你好好養(yǎng)養(yǎng)傷嘛,不然你說你傷的這么重回去讓天宮那群老家伙看見了不得嘲笑你啊。”泠染狡辯道。
“是你舍不得離開人界吧?那里有了讓你牽掛的東西了?”南冥悶聲問道,情緒突然有一絲失落。
“你想什么呢?”泠染面色一囧,連忙說道:“你也知道,這次好不容易來趟人界,心思全放在找赤羽令上了,我都沒怎么好好玩過,你就趁你養(yǎng)傷的這兩天讓我在凡界好好玩玩吧,要不你先回去將赤羽令轉(zhuǎn)交給父皇?”
“那是天帝交給你的任務(wù),我才不管呢?!蹦馅び行鈵?,但想了想還是放低了語氣道:“也好,那就多在人界待兩天吧,我留下等你一塊回去?!?br/> “真夠義氣啊?!便鋈绢D時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那你先找個地方好好療傷吧,我得先回黑湮玄找瀅兒,這小丫頭找不到我一定急壞了。”說完一轉(zhuǎn)身便化作一道靈光消失了身影,南冥嘆了口氣也只好跟了上去。此刻要帶著赤羽令返回仙界恐怕也沒那么容易,魔界的人說不定隨時盯著他們,那就等傷養(yǎng)好了再做打算,到那時就算出個什么意外也好有精力應(yīng)付。
回到人界時依舊是深夜,將南冥安置妥當(dāng)后泠染才悄悄潛回黑湮玄,說是回去接欣瀅,南冥有傷在身自然也沒再多說什么。
一路順利回到自己之前所在的院里,推開房門時泠染還不忘回頭沖外面的守衛(wèi)調(diào)皮的吐吐舌頭,心想彥宸煊的防衛(wèi)那么嚴(yán)實,還不是讓她來無影去無蹤的。
關(guān)好房門,一揮手,頓時房間內(nèi)的一盞燈燃了起來,將整個屋子都照的通明,突然一道黑色身影筆直的撞入了眼簾,泠泠嚇得往后退開兩步,像是意識到了什么,趕緊干笑兩聲道:“呵呵,彥宸煊,大半夜的你站我房里干什么?”
彥宸煊雙手負在身后,背對著她而立,只有一道影子投在地上,動也不動,泠染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見他淡然的聲音悶悶地傳來:“等你?!?br/> “等我?等我干什么?”泠染把玩了下自己胸前的秀發(fā),嘻嘻笑道:“那你現(xiàn)在等到我了,可以回去了,我困了,想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