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一個下午,天晴,濡暑蒸人。
“請問,張晉陽在嗎?”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長安中醫(yī)藥大學(xué)第三校區(qū)2153班門前,問了一聲正從教室里走出來的兩位同學(xué)。
“不在。”其中一個回答了高大男人一聲,想了想他又問同伴,“他好像有兩三天沒來上課了吧?”
“好像是,有兩三天沒見著他了,應(yīng)該是和老班請假做什么去了吧?”另一個想了想回答。
高大男人頓時眉頭緊皺起來,不甘心地進(jìn)教室里看了一圈兒,果然沒看到張晉陽,問了一下,其他人也是這個話。
“這小子不好好上課,到底在做啥呢?”高大男人心里嘀咕,又趕緊直奔張晉陽的宿舍而去。
這人自然是張晉陽老爸張建峰,他這次來學(xué)校是來給兒子張晉陽送培元固本散來的,順便想要突襲一下,看看兒子在學(xué)校里平時的狀態(tài)。
女兒兒子這一周末都沒有回家去,兒子上周又被警察錯抓了一次,他心里真的很擔(dān)心。
兒子女兒都這么大了,平時心里有啥話不見得會給他和妻子說,所以突襲看一下他們在學(xué)校里的真實狀況,雖然有可能會引起兒子女兒心里不舒服,但張建峰也顧不得了。
畢竟看一下他們在學(xué)校里的真實狀況他才感到踏實,所以他這次來沒有提前給兒子女兒打電話。
沒想到剛突襲到兒子這邊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張建峰跑到男生宿舍樓,兒子也不在宿舍。
張建峰頓時心里有些不安穩(wěn)了,他趕緊掏出手機給兒子打電話,電話不通,關(guān)機了!
張建峰心里有些慌了,又趕緊給女兒韓安晴打電話,韓安晴接到他的電話馬上趕來了,安慰他說沒事兒,說她今天吃早點時還在食堂里看到過晉陽的,說看上去他的情緒很平穩(wěn)。
張建峰聽了女兒的話心里稍稍安穩(wěn)了點兒,然后就由女兒帶著他滿校園里找兒子。
圖書館里沒有。
練琴房里沒有。
操場上更沒有。
……
找著找著,連韓安晴心里也多少有些慌了,心里直怪怨自己對張晉陽這個弟弟關(guān)心得太少了,怪怨自己心眼兒太小了,心里對他有了一顆疙瘩就暗暗生氣得不想多理睬他了……
最后她抱著微小的希望帶著老爸找到了學(xué)校人工湖那邊,然后讓她和老爸大大松了一口氣的是,他們終于在這里找到了他!
下午的人工湖,天光云影共徘徊,而張晉陽此時就蹲在湖岸邊的一塊青石板上望著微風(fēng)蕩漾的湖面,看上去傻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他們輕步走到他身邊不遠(yuǎn)處,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倒是他們只聽到他嘴里不停低聲念叨著:“原來是這樣,哈哈,原來是這樣!天地之間有大玄妙,天地之間有大玄妙啊……”
張建峰和韓安晴聽得一頭霧水,不知他在說什么,不過聽他這話很明顯不是想要輕生什么的,看他的神情,雖然有那么一些癲狂之意,但神志應(yīng)該是很清楚的,看起來也不像有精神病什么的,這讓他們放心了不少。
所以他們也就沒有打擾他,想聽聽他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過張晉陽此時卻是發(fā)覺了有人在看他,轉(zhuǎn)頭見是他們,愣了一愣,隨即站起來向他們這邊走來:“爸,姐,你們怎么找這兒來了?”
“你還說,你兩三天不去上課,手機也關(guān)機了,讓你姐帶著我一頓好找!你一個人在這里干什么???嘴里還嘀嘀咕咕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張建峰生氣地笑道。
“沒干什么?!睆垥x陽撓撓頭笑道,“就是安靜地想點醫(yī)道上面的東西,順便再修煉一下入靜定心的功夫。您不是常給我們說嗎,人需有靜氣,寧靜以致遠(yuǎ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