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覆天界,以他為尊?”離兆微微驚愕,這可不只是觸了天帝的逆鱗,而是一刀扎在了天帝的心肺上啊。
如今天界,還有誰不知道天帝最忌諱的便是此事,此蛟是注定一輩子也化不了龍了。
“不過說來他遭天兵奚落驅(qū)趕,才至于此,天界難道沒有幾分責(zé)任?這樣多少有失公允?!彪x兆道。
“你如今倒是何話都敢說了,要成第二個臨穹不成?!濒逓懶表谎?。
離兆忙擺手道:“千萬莫說此話。
我這不是天高皇帝遠(yuǎn),你這話若是被天帝知曉,怕是等不到臨穹回來,我先要神魂俱滅了?!?br/> “知道便好,你近來行事愈發(fā)大膽,別忘了,蕭明的命如今還捏在天帝與觀昊手中。
臨穹的魂魄他銷不得,殺個凡人,使其再入輪回可簡單的很,現(xiàn)今天帝在此事上,可不顧什么天規(guī)法則?!濒逓懗谅暤馈?br/> 告誡了一番離兆,他又將話頭扯回來,“雖說此事起于天兵,卻也是命數(shù),此蛟本就性情暴虐,本性難改,便是無此事化了龍,早晚也要被天帝所誅。
單從禍及無辜凡人,他已然是罪行累累了。”
“你所說倒也不錯,淹沒數(shù)個村莊,未引來天罰,都算他好運氣了。”可哪有單純的好運氣,面前這青衫,“禍運使者”這不就來了。
說話間,河水已浪濤滾滾,艮瀾目光一凜,道:“來了。”
離兆退開些,此番他不可出手幫忙,免得被天帝察覺他二人在一處。
艮瀾將簫抵在唇邊,以神力入簫,簫聲飄入河中,河水波瀾更甚,突然躍出一尾黑鱗蛟,在空中翻騰。
他長嘯一聲,卷起河水,城墻般的巨浪撲向艮瀾。
眼見著巨浪拍下,離兆卻在一旁笑出了聲,以水來攻擊掌管天下江河湖海之神,這蛟著實不怎么聰明。
只聽得簫聲頓高,節(jié)奏驟緊,原本撲向艮瀾的水墻,立時化作道道鎖鏈,纏在那蛟身上,越纏越緊,直至無法動彈。
離兆不禁搖頭,縱然蛟為水中之物,自來便可掌控水,但在司掌之神面前,便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不堪一擊。
果不其然,河水為鎖,將那蛟死死所住,任憑他動用全身靈力,也掙脫不得,艮瀾簫聲變了曲調(diào),肅穆厚重,準(zhǔn)備毀去他的修行。
那蛟似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悲嚎一聲,直透云霄,將無盡怨懟憤恨盡數(shù)吼出,周身靈力頓時暴起,黑色的鱗片有如被火焚般透出灼燒的痕跡。
離兆神色微變:“不好!他竟將魂魄燃了!”
燃魂之術(shù),便是以自身魂魄燃燒,將靈力拔至最高之境,通??蛇_(dá)原本靈力的五倍以上,更有甚者,可達(dá)十倍,但魂魄燃盡之后,便灰飛煙滅,無法再入輪回,乃是個與對手同歸于盡的術(shù)法。
他話音未落,水鏈已盡數(shù)崩落,化為無數(shù)利箭,向艮瀾射去。
艮瀾眸色一暗,渾厚神力入簫,簫聲一變,殺意頓起,原本溫潤謙和的雙眸,透出凜凜寒氣。
無數(shù)水箭停在咫尺,化為水球浮于他身側(cè),轉(zhuǎn)瞬間又凝成冰錐,刺向黑鱗蛟。
縱然催拔靈力,實力仍差的太多,冰錐盡數(shù)刺入蛟身,霎時鮮血溢出,順著殘破的鱗片滴落下來。
黑鱗蛟痛苦地哀嚎一聲,扭動了幾下,便跌入河中,濺起浪濤般的水花,盡數(shù)被艮瀾拂袖擋了去。
河水中凝起血色,不過片刻便被沖刷殆盡,艮瀾掌中神力落入河水,一條手掌長短的小黑鱗蛟被水球包裹著,自河中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