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到屋中,但馬守盤膝坐于上垂首,弟子們跪坐于兩側(cè)。
但馬守左手邊依次坐著柳生真兵衛(wèi)、本多次郎、酒井俊雄、渡邊高廣和大久保英松。
但馬守的右手邊依次坐著柳生劍姬、錢大有、四十六和胖丸。
但馬守環(huán)視眾人,而后道:“為師說過不止一次,同門之間要親如手足,共御外辱,不可自相殘殺。剛剛院子里發(fā)生的事,為師都看到了。錢大有看著同門受辱敢于挺身而出保護同門,做的非常好。錢大有你過來?!?br/> 錢大有躬身站到但馬守對面,但馬守從懷中掏出一枚銀錢遞給錢大有,道:“這是師父對你敢于挺身而出保護同門的獎勵,收下吧?!?br/> 錢大有接過銀錢,感激的叩拜道:“多謝師父?!?br/> 但馬守揮手示意錢大有回到座位,而后又道:“酒井俊雄欺負同門,挑起事端,剛剛為師已經(jīng)教訓過他?!闭f著朝酒井道:“酒井俊雄,對于為師的做法,你有異議嗎?”
酒井道:“師父做的非常對,弟子沒有異議?!?br/> 但馬守又道:“你知錯嗎?”
酒井道:“弟子知錯?!?br/> 但馬守道:“既然你知錯,那就過去給胖丸和錢大有道歉。”
酒井心里十二分不愿意,但不敢違拗師父的意思,只得來到胖丸對面躬身道:“胖丸,得罪了,對不起。”又來到錢大有對面,狠狠的瞪著錢大有道:“漢……”
一個“漢”字剛說出口,他馬上意識到在師父面前不能這么稱呼錢大有,于是改口道:“錢大有,得罪了,對不起?!?br/> 聽酒井叫自己的名字,錢大有很不習慣,他笑瞇瞇的望著酒井,道:“希望你的這句對不起是發(fā)自肺腑,而不是口是心非?!?br/> “你……”酒井恨恨的說了個你,后面的話沒敢說出口,憋了一肚子氣退回到座位。
但馬守又道:“真兵衛(wèi),你近前來。”
柳生真兵衛(wèi)躬身站到父親對面,但馬守起身對著兒子左右開攻,重重地打了他四記耳光,打得真兵衛(wèi)眼前金星亂晃,嘴角淌血。
但馬守打完后重又盤膝坐下,道:“真兵衛(wèi),知道為父為什么要打你嗎?”
真兵衛(wèi)“哈依”一聲,動都不敢動。
但馬守道:“既然知道,就更加該打?!闭f著再次起身,又重重地賞了兒子四記耳光,打得真兵衛(wèi)一側(cè)歪,險些栽倒。
但馬守再次坐下,道:“說說為父為什么要打你?”
真兵衛(wèi)道:“剛剛孩兒沒有阻止酒井君和錢君,是孩兒的錯,孩兒該打?!?br/> 但馬守道:“你是他們的大師兄,為父不在之時,你就代表為父,同門之間爭執(zhí)起來,你竟然置之不理,真兵衛(wèi),你讓為父太失望了。退回去吧?!?br/> 真兵衛(wèi)“哈依”一聲退回座位,面頰火辣辣的疼,他也不敢揉,嘴角的血滴滴答答往下淌,他也不敢擦。
但馬守道:“這次的事就到此為止,今后你們之間誰再挑起事端,為師決不輕饒。”
隨后又道:“方才為師去天守閣拜見主公,得知了一個不幸的消息。侍大將本多太郎在與中原錦衣衛(wèi)間諜的戰(zhàn)斗中不幸陣亡,為國捐軀了?!?br/> 本多次郎大驚,問道:“師父,是誰殺了家兄?”
但馬守道:“牟榮添?!?br/> 本多次郎道:“牟榮添現(xiàn)在何處?我要去殺了他為家兄報仇?!?br/> 但馬守道:“不僅是你,在座的所有人都要前去抓拿牟榮添。此人現(xiàn)在何處,為師也不得而知。傍晚的時候他還在城郊,這時應該跑不遠。
“你們分成三組,第一組:真兵衛(wèi)、劍姬和本多次郎,第二組:酒井俊雄、渡邊高廣和大久保英松,第三組:錢大有、四十六和胖丸,你們分頭去追,務必將牟榮添擒獲,生死無論。如果砍下了他的頭,記得一定要帶回來,主公要見一見他。
“牟榮添武藝高強,你們要多加謹慎,切不可掉以輕心,不要單打獨斗,否則你們會被他各個擊破,你們要合擊他,這樣才有勝算。
“牟榮添還有一個同伴,你們兩個人合擊牟榮添,剩下那個鉗制他的同伴?!?br/> “哈依”九個弟子齊聲叫道,隨后陸續(xù)離開屋子,分頭行事。
前兩組都有馬,他們?nèi)ヱR廄騎上自己的坐騎,很快就沒影了。
第三組沒馬,只能腿兒著。東瀛馬相對于蒙古馬矮小的多,東瀛騎兵被中原人戲稱為騎著狗作戰(zhàn)。東瀛馬不僅矮小,數(shù)量還很少,絕大部分被幕府和各藩國征為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