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榮和阿南跟著刺青大漢一直往里走,麻將館里面深進曲折,房間一個接著一個,也不知哪里來的這么深闊,里面都是些自然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全靠或昏黃或慘白的電燈照明,黯淡燈光之外的陰影里,深藏了不少陰惻惻的目光。
“丟你媽的,窩在這老鼠洞一樣的地方,也不怕得精神???”阿南只覺得渾身被陰冷包圍,心里厭惡地發(fā)出小聲的嘀咕。
洪大榮往后面瞪了阿南一眼。兩人穿過幾個門戶,從一道狹窄的樓梯上了二樓。
樓上一進門,一下就寬敞明亮起來,整個二樓只有一間房間,再沒有隔壁斷,空間廣闊,燈光明亮,家具高檔,裝修豪華。
回到熟悉的環(huán)境,阿南不由松弛地呼出一口長氣。
房間通透,一眼可見盡頭,盡頭處的寬大辦公桌后,一個灰白頭發(fā)的中年人正抬頭望門口這邊看。
“超哥,你好啊?!焙榇髽s笑著打招呼,大步朝前面辦公桌走去。阿南四處望了一眼房間的環(huán)境,跟著洪大榮往前走。他們兩人身后,引路的刺青大漢也默默地跟在后邊。
洪大榮和阿南走到辦公桌前,阿南仔細看眼前的“超哥”,頭發(fā)花白,皮膚松弛,身形樣貌都很普通,坐在舒服的老板椅上,身板卻挺得直直的,似乎很隨意松弛,似乎又戒備警惕;一張臉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注意的地方,只是眼神此時有些特別,卻不像自己老爸或其他大佬那般銳利,眼神遠遠的,看著桌前,目光似乎在看兩人,又似乎洞穿兩人身后看向遠方,眼光沒有焦點,空洞漠然。
摸不清套路,阿南只覺得自己和洪大榮都被無視了,心中一時惱怒,心里暗暗地狠狠呸了一口:“我呸!神經(jīng)病啊,一個快死的老頭,你裝他媽什么裝!”
雀超一直冷漠地看著兩人,這時開口,聲音嘶?。骸袄虾?,來我這里還帶這么多人,又想搞大場面?。俊?br/> 洪大榮笑道:“超哥,你消息靈通,應該知道我是迫不得已的啦?!?br/> 雀超點了一下頭,伸手相請,吐了一個字:“坐?!?br/> 洪大榮指著阿南對雀超說:“這是我兒子,阿南?!庇洲D頭招呼阿南,“叫超伯?!?br/> 阿南聽了,面無表情地叫了一聲:“超伯?!?br/> 雀超稍微點點頭,并不說話。
洪大榮和阿南就在辦公桌前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后面引路的那個刺青大漢就站到了旁邊,手背身后,一動不動。
坐下之后沒有廢話,洪大榮直接說:“超哥,我想找一些好手,越多越好,錢不是問題!”
雀超聽了沒什么驚訝,只說:“你們和聯(lián)社選龍頭的事,我摻合不起,幫不了你?!?br/> 洪大榮擺擺手,說:“你誤會了,選舉的事我自己搞的定,我說的是大圈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