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大明緬甸宣慰司宣慰使阿那華隆,拜見孫大人、劉大使、劉大帥?!?br/> 七月十六日這天,明軍與緬軍展開了大規(guī)模的慘烈白刃戰(zhàn)。得益于統(tǒng)帥的勇猛和單兵戰(zhàn)力的勝出。明軍不但獲得了這次戰(zhàn)斗的勝利,還把戰(zhàn)線從本方的矮墻處反推入緬軍陣地。將緬軍的五門火炮悉數(shù)破壞……
雖然光是這一天的戰(zhàn)斗,緬軍的陣亡人數(shù)沒有超過三千人。但是形成三十萬緬軍骨架的精銳力量,卻是喪失了大半。
不能再打了,緬甸這個時候到底還是一個落后國家,蓄奴制在國內(nèi)還是主流。所以這三十萬緬軍,其實絕大部分都是農(nóng)奴身份。失去了精銳骨干的有效壓制,這些平時苦哈哈的農(nóng)奴,不需要明軍來打,自己都可能起來造反!
所以阿那華隆在集中全軍最精銳力量突擊仍然失敗后,非常光棍的自己打了白旗,來到明軍陣前請降。
“呵呵,那個,阿什么?”
“回孫大人的話,下官阿那華隆?!?br/> “嗯,你這廝什么時候是我大明的官了?”
“緬甸宣慰司乃是永樂元年成祖陛下親自設(shè)立,世世代代都是天朝藩屬啊,大人!”
“你既然是我大明藩屬,為什么擅自興兵,侵犯我大明的其他藩屬?”
“孫大人容稟!嘉靖五年(1526),木邦為首,聯(lián)合孟養(yǎng)、孟密宣慰司偷襲我緬甸。殺我祖上,奪我百姓,割占我之土地。下官的曾祖莽端體當(dāng)年因為年幼才僥幸逃脫……之后臥薪嘗膽八十余年,歷四代人,無時無刻不想著復(fù)仇三邦。大人,說到這里下官倒是想問了,緬甸自永樂元年以來一直對天朝恭順不已,朝貢不絕。為何昔年木邦等宣慰司攻伐我緬甸時不聞不問?而我緬甸今日攻木邦天朝卻要橫加干涉?”
這就是禍水南引了嘛。木邦三司全都是在高原和山地上,產(chǎn)出極少。要生存,必須要奪取適合農(nóng)耕的土地……不讓他們來搶你們的地盤,難不成還讓他們來侵犯我大明不成?
當(dāng)然,外交場合,話是不能這么說的。
“大明一貫對西南六大宣慰司(木邦、孟養(yǎng)、孟密、緬甸、八百大甸、老撾)一視同仁,對你們各家的內(nèi)政從不干涉,也一直提倡你們彼此之間和睦相處……當(dāng)然哪,我大明言出法隨,說了不干涉你們的內(nèi)政就是不干涉你們的內(nèi)政……不過呢,五個月前,木邦宣慰司罕蓋上書吾皇,要求舉全司內(nèi)附,由宣慰司變?yōu)槲掖竺鞯闹陛犞荨N峄嗜蚀?,一開始并未同意。但架不住木邦使者的泣血懇請,吾皇感念木邦軍民生計艱難,遂勉為其難準了這一請求……所以,你們緬甸這一次不是土司之間的互相仇殺,而是興兵侵犯我大明的直轄州!”
看著孫承宗一臉正氣的信口雌黃,他身后的劉時敏和劉綎忍得很辛苦不說。便是這會兒跪在孫承宗面前的阿那華隆也一臉古怪。
不過形勢比人強,作為一個合格的統(tǒng)治者,阿那華隆這會兒也只有低頭認罪:“下官惶恐,下官不知木邦還能如此,呃,如此仰慕天朝。說起來是下官的不是了。但是大人,錯已鑄成,還望大人饒恕下官不知之罪?!?br/> “呵呵呵,阿……呃,阿宣慰使,我大明最是關(guān)愛藩屬。雖說宣慰使犯了錯,但只要坦誠認錯,老實悔改。我大明也不是不給機會的?!?br/> “下官多謝大人體諒,請大人示下,緬甸應(yīng)如何對自己的錯誤進行悔改?只要天朝還讓緬甸宣慰司繼續(xù)做天朝的藩屬,便是要讓下官千刀萬剮,也在所不惜!”
“呵呵呵,言重了言重了,來來來,宣慰使請起,本官來跟你說道說道?!?br/> ……
一六零六年九月初四,是萬歷皇帝朱翊鈞的四十三歲生日。這一天,整個北京城張燈結(jié)彩,文武百官、軍民百姓,都用各種形式對萬歷皇帝進行朝拜和恭賀。
在忙碌了整整一個白天,與各級官員、耆老、百姓代表共同完成各項祝壽禮儀后。按照朱由棟的提議,李太后、萬歷、王皇后、鄭貴妃、王貴妃、太子朱常洛一家,以及萬歷尚未成年就封的三個兒子和尚未出嫁的幾個女兒。還有大內(nèi)里有頭有臉的宦官,以及部分高品級的朝臣等共計七八百人,按照一定的順序,依次登上了承天門。
時間來到戌時兩刻(晚上八點),雖說從承天門上看去,整個北京城已經(jīng)是萬家燈火。但到底是沒有后世霓虹燈的閃耀,整個夜空雖然有點點繁星點綴,卻總體是漆黑如墨了。
朱由棟朝著魏忠賢點了點頭,老魏激動的越眾而出:“啟稟皇上,今日皇上萬壽,太孫殿下為皇上準備了煙火表演以表慶賀。請皇上下旨,準許表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