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被夏蓋蠕蟲的幽影之光擊傷了?”
對面盤膝坐在香蒲草墊子上的女士雙眼緊閉,用近乎呢喃的聲音悠悠問道。
她身穿寬松的類似魔法師的褐色袍子,一頭栗色長發(fā)并沒有佩戴任何發(fā)飾,任由披散,她的臉因為房間里不甚明亮的燈光照耀顯得格外神秘。
“嗯,是這樣的?!毙烀鳙k本想點(diǎn)頭,但想到對方是閉著雙眼的,于是嘶啞著開口出聲。
“十二瓣苦橙花瓣,一點(diǎn)點(diǎn)白鼠尾草,干枯的槲寄生一束,從綠化白千層汁液中萃取的純露半盎司……”對方報出一大串稀奇草藥的名字。
維爾摩皺了皺眉頭,語氣中沒有一絲起伏:“卡嘉莉,如果我的記憶力沒有衰退的話,這里面很多材料都不是治療儀式需要用到的。”
“維爾摩,你的睿智足以照亮夜空,”卡嘉莉女士睜開眼簾,露出淺藍(lán)色的眼眸,“剩下的那些材料是我今天試驗另外一個儀式魔法要用到的,可是潘恩那個吝嗇鬼,他開始限制我取用材料,所以……”
“所以你就打主意到我這里來了?”維爾摩站起身推開房門,冷漠的聲音被留在門內(nèi),“我只幫你這一次,條件是不要再讓我當(dāng)你的實驗對象?!?br/> “成交!”卡嘉莉女士對緊閉的門扉露出甜美微笑。
于是,氣氛旖旎的房間只剩下了卡嘉莉女士和徐明玨兩人。
“在儀式開始之前,我需要先對你介紹一下我們接下來要做些什么,以便你能更好的配合我?!笨卫蚺空酒鹕韥?,開始在房間的柜子里開始翻找著什么。
“和外面那群臭男人不同,我是一名位格9的【女巫學(xué)徒】,我沒有強(qiáng)力的攻擊能力,卻能夠借助儀式魔法來做到一些讓他們嘖嘖稱奇的事情,比如治療你的蠱毒之傷。”
“蠱毒之傷?”徐明玨咀嚼著這個有點(diǎn)繞口的詞匯。帕梅拉留下的知識解釋這個詞的意思是被某種詭異生物詛咒后留下的傷口,依靠常規(guī)的治療方式是無效的,只有借助某些針對性的儀式才能治愈。
“我將采取卡巴拉祛除儀式,先行祛除你體內(nèi)夏蓋蠕蟲留下的詛咒之力,然后再對你進(jìn)行常規(guī)治療,在儀式中我要求你,不管聽到什么異樣的聲音都不要嘗試去回應(yīng),僅此而已?!?br/> 徐明玨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維爾摩取來材料之前我需要對你進(jìn)行潔凈,父神摩爾告訴我你身上有純粹的男性氣息,看來你很潔身自好,這對于儀式魔法的效果也有著加成作用。”捧著一堆器皿的卡嘉莉女士站起身來。
這意思是說我還是個處男?所以治療效果有增益?徐明玨暗暗琢磨。
她取出一只銀質(zhì)酒杯,微微傾斜杯口,從里面倒出細(xì)碎的白色粉末,圍繞徐明玨身邊畫出了一個未封口的圓圈。
“這是潔凈之鹽,我必須最大程度保護(hù)你的神廟不受那些邪惡存在的叨擾,接下來是圣水潔凈……”卡嘉莉又伸手蘸取身邊一只海螺杯里的圣水播撒在徐明玨的頭上。
“父神摩爾,母神阿娜扎,愿你們庇佑我,使我的神廟常被看顧,免受邪惡侵?jǐn)_!”
在禱告聲中卡嘉莉?qū)芍幌灎T和一個香爐擺放在用潔凈之鹽圍出的圓圈中。
“你一定很驚訝吧!為什么我會信奉別的神靈,”卡嘉莉歪著頭看了一眼滿臉疑惑的徐明玨,自顧自微笑。
確實,徐明玨也對卡嘉莉的信仰很好奇,一個信奉別的神靈的信徒是如何混進(jìn)裁決之手小隊的?
“其實我是威卡教徒,在我們威卡巫師眼里一切宗教的神靈都可以分為父神和母神兩種,而我們正是借助這兩類神靈來完成儀式魔法。”
泛神教?但是又承認(rèn)光輝主神的存在,所以才被教會允許成為裁決之手隊員?徐明玨若有所思。
他又注意到自己腳畔的兩只蠟燭刻著不一樣的符號,其中一個如同圓盤上加著一對牛角,而另外一個則如同新月、滿月和殘月三種月相交聯(lián)。
“女士,那是否就是兩種神靈的象征?”徐明玨指著蠟燭上的符號問道。
卡嘉莉點(diǎn)點(diǎn)頭,“在我們威卡流派中,每一個儀式魔法都會使用到五個基本元素。鹽等同于守護(hù)之土,線香象征著智慧之風(fēng),蠟燭寓意神靈之火,圣杯則是代表自性之水?!?br/> “不是五大元素嗎?最后一個元素是什么?”徐明玨好奇。
她手中又拿起一把未開刃的銀質(zhì)匕首,擺在了自己身旁,“第五元素就是通過這把儀式巫刃表示的精神元素,我將用它切斷你與詛咒的聯(lián)系。”
“好了,這是倉庫的全部存貨了,待會要是扎迪來了,我可不負(fù)責(zé)?!本S爾摩帶著一臉冷漠推開門,徐明玨注意到在他的懷里抱滿了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