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蘇小小下意識看向辛南城的下眼瞼,想尋找陸嚀口中連遮瑕都遮不住的黑眼圈。果然,如同陸嚀所說的那樣,辛南城的黑眼圈似乎真有些重。
這……過分了啊,縱那啥啥該多過度啊。
現(xiàn)在的小年輕,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施侖只想靠著這一檔戀愛綜藝翻紅,借此再次進入觀眾的視線。他的目的很明確,所以并不想摻和進這種場合,免得多生事端。他一把拉住蘇小小的胳膊,不顧她的反對,直接帶著她溜之大吉,將尷尬的場面留給了兩個當(dāng)事人。
等導(dǎo)師間里只剩下陸嚀和辛南城兩個人的時候,氣氛好像比剛才越發(fā)緊繃了。
辛南城沉默許久,才問,“我是怎么暴露的?”他自認(rèn)表現(xiàn)得可圈可點,面部表情管理也一直很到位,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了馬腳??梢哉f,只要是取向正常的女生,應(yīng)該都抵抗不住他的魅力。
但偏偏,陸嚀看上去對他毫無興趣。
陸嚀倒也沒打算藏著,她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熱水,點評說,“你表現(xiàn)得太完美了。”一來就展現(xiàn)了自己的魅力,將其他兩個女嘉賓,以及蘇小小迷得七葷八素,全程禮貌又風(fēng)度翩翩,加上那張臉,簡直無往不利。
但就如陸嚀之前說的那樣,這樣的完美,來源于他高超的戀愛技巧以及豐富的戀愛經(jīng)驗,他知道怎么做才能吸引女生,怎么做才能盡可能快地得到來自女生的青睞,怎么做才能slay全場。
辛南城煞有介事地點頭道,“原來如此?!?br/>
知道自己暴露的辛南城干脆不裝了。
他全身的溫馴,紳士風(fēng)度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野性和不羈。
他打量著裴戲口中“沒腦子”,“戀愛腦”的陸嚀,突然說,“你和裴戲說的一點都不一樣?!比绻皇侵琅釕虻臑槿耍踔?xí)詾榕釕蛟诠室馔媾?br/>
陸嚀全程表現(xiàn)得都很淡然,直到從辛南城嘴里聽到裴戲這個名字,她的神色才微微有些變化。她知道辛南城目的不純,也猜到他可能會和裴戲有點聯(lián)系,但沒想到辛南城會直接把裴戲給暴露了。
他倆這是徹底鬧掰了?
辛南城雙手插兜,靠在導(dǎo)師間的木門上,他姿態(tài)閑適,全身都是野性,“我和裴戲很多年前就有過接觸,不算熟,但也算認(rèn)識。我想來參加這檔戀愛綜藝,但國內(nèi)我的人脈不多。裴戲剛巧是最大的投資人,于是我就找到了他。他跟我說,我可以來,但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必須不經(jīng)意地在十幾萬觀眾面前讓你出丑,并且是出大丑?!?br/>
陸嚀的臉色冷淡了下來,“所以,你跟我說這番話的目的是?”
辛南城無辜地聳了聳肩,“沒什么目的,就是想提醒你小心裴戲,最近網(wǎng)上關(guān)于慕寶珠的負(fù)面言論很多,他急需一個更大的丑聞來遮住慕寶珠身上的鬧劇?!?br/>
陸嚀這時候反倒是有點看不懂辛南城了。
按理說,辛南城現(xiàn)在和裴戲還是一路人,他能來這一檔綜藝還是靠著裴戲,結(jié)果他直接在她面前出賣了裴戲。
另一方面,按照小說里描述的那樣,他這次應(yīng)該也是沖著慕寶珠來的,結(jié)果他跟她說了裴戲的打算?
要是她不配合,那么慕寶珠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料,甚至,她可能再也不能夠像上輩子那樣順風(fēng)順?biāo)剡M入娛樂圈。
陸嚀不相信天上會有掉餡餅的好事,她淡淡地問,“為什么?”為什么告訴她這些?告訴她這么多,應(yīng)該也是一種示好的信號吧。
辛南城聳了聳肩,“沒有為什么,可能是因為……”
陸嚀靜靜等待下文。
“你比較特別吧。”
陸嚀:……
這算是什么狗屁理由。果然海王就是海王,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忘撩人。
這時候,客廳里的幾位嘉賓似乎是注意到辛南城人不見了,糯糯自告奮勇要來找他,“湯圓已經(jīng)做好了,馬上就要開始煮了,南城剛來,可能不熟悉別墅的環(huán)境,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去找他。”
導(dǎo)師間里的兩人通過直播鏡頭聽到了這么一句話。
辛南城笑了下,“看來有人來找我了,我先走了?!?br/>
陸嚀嗯了一聲,“不送。”
辛南城打開房門,他剛準(zhǔn)備邁步離開,但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回頭說,“我黑眼圈有點重,是因為我這兩天趕行程,已經(jīng)有29個小時沒睡了。我雖然算是個海王,前女友也不少,但我眼光其實很高,也很挑剔,還有點小潔癖。大部分時候我只喜歡撩,撩到手就算結(jié)束了,沒干別的?!闭f完,他聳聳肩,學(xué)著陸嚀的語氣,說了一句她前不久剛說過的,“當(dāng)然,信不信由你?!?br/>
說完,辛南城就離開了。
陸嚀喝了口熱水,沒把辛南城最后幾句話放在心上,他黑眼圈怎么來的,她一點都不感興趣。她只是想,她和裴戲,慕寶珠之間,已經(jīng)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了。
不愧是男主,為了幫女主解決問題,簡直不把青梅當(dāng)人,直接拿她當(dāng)炮灰。
不過,她看上去像是那么好欺負(f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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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幾位嘉賓終于在歷時三小時之后,吃上了熱騰騰的湯圓。
雖然湯圓大部分都破了,不破的個頭格外的大,似乎都有點沒熟,但不管怎么樣,他們總算是吃上了一口熱乎的。
不僅僅是他們自己覺得不容易,直播間里的觀眾也覺得不容易。
【看他們做湯圓,我都替他們著急,恨不得自己穿進屏幕里幫他們做。】
【一共這么多嘉賓,沒一個真的會做飯的,全是廚房殺手?!?br/>
【做個湯圓,廚房就搞成那樣了,也是服?!?br/>
湯圓做了不少,雖然賣相實在是不行,放外面絕對沒人買,但至少能填飽肚子。
幾個嘉賓也餓了,一個個吃的都很快,蘇小小和施侖兩人也不會做飯,自然只能蹭嘉賓做的湯圓。
他們也不挑剔,有吃的就行。
姚涵晗察覺到嘉賓和導(dǎo)師幾乎都在客廳里了,除了陸嚀。
她對陸嚀的感官不差,所以特意多問了一句,“陸導(dǎo)師怎么沒來?湯圓多了很多?!?br/>
蘇小小看了一眼裴戲,裴戲面色難看,她知道裴戲的意思后,直接說,“她不合群,只喜歡獨來獨往,所以不用管她,也不用給她留湯圓?!?br/>
辛南城對湯圓不感興趣,他只吃了兩個就停下了筷子,聽到不合群這個評價,他紳士地說,“陸導(dǎo)師只是為人比較真實而已?!痹谕馊嗣媲?,他一直都表現(xiàn)的格外真誠,陽光,風(fēng)度翩翩。
慕寶珠沒想到新來的男嘉賓會為陸嚀說話,這讓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快。
她打圓場說,“好了好了,陸導(dǎo)師如果餓了的話,自己會過來的。”
慕寶珠剛說完,她嘴里的陸導(dǎo)師就下了樓,徑直進了廚房,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姚涵晗看到她進了廚房,直接站起身說,“我去廚房幫陸導(dǎo)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