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西斯被秘書帶到樓下客廳,傭人端上牛蒡茶,安安靜靜的退了出去。
范西斯端起茶,現(xiàn)在就是生氣,很生氣,覺得這是自己最生氣的一天,他是來看李秋月中邪生瘡,病入膏肓的,不是來捉奸的,而且吳初元算個什么東西,憑他也配爬李秋月的床?!
兩個保鏢剛才在樓下抽過煙,一陣風(fēng)吹過來,那口沒吹散的煙直接進了范西斯的鼻子。
當時他正要喝牛蒡茶,結(jié)果被一口煙嗆的人仰馬翻,茶撒了一地,人咳嗽的跟得了肺癆似的。
吳初元換上睡袍一下樓,就看見范西斯水汪汪掛著淚花的一雙大眼睛,差點兒以為他是性轉(zhuǎn)了。
吳初元趕緊遞上紙巾:“怎么哭了?”
范西斯伸出枯瘦細白的兩根手指,夾住吳初元遞上來的紙巾,順勢拿腳踹了他一下:“罵誰呢?”
吳初元稍稍往旁邊一歪,范西斯踢空,而且還不湊巧的把鞋給提了出去。
吳初元彎腰撿回被他踢走的皮鞋,為了防止他再抬腳踢人,他順手抓住范西斯的腳腕,確定范西斯的腳不會作亂后,才穩(wěn)穩(wěn)的放下了鞋。
吳初元一邊放鞋子,一邊在心里暗自感嘆,這位真得多吃點兒,這也太瘦了,腳腕還沒他手腕粗。
“地上涼,您趕緊把鞋穿上,不然容易著濕氣?!?br/> 范西斯被吳初元抓著腳腕,就像個被老流氓調(diào)戲的黃花大閨女,又氣又急,但又罵不出口。
罵他流氓吧,人家明明剛從李秋月床上下來,性取向公布的明明白白,罵他沒規(guī)矩吧,那也是自己先伸腳去踢人的,于是范西斯憋屈的只剩繼續(xù)咳嗽了。
“咳咳咳........好好表現(xiàn),早晚有一天,你也能爬上我的床?!?br/> 范西斯話里帶刺,故意激他,看來剛才那出戲他當真了。
吳初元松開手,一臉嚴肅的裝作被范西斯激怒了。
“范先生您請自重。”
范西斯得寸進尺,繼續(xù)插刀:“瞎清高什么?再厲害你也不過就是個暖床的。”
吳初元故作正經(jīng)的狡辯:“我一直把小姐當成自己的妹妹。”
范西斯一拍茶幾:“那這就是睡你妹?。∧銗翰粣盒陌??!?br/> 吳初元摸了摸后腦勺,再這么跟范西斯犟下去,三天三夜口水噴干了也未必有結(jié)果,與其跟他五講四美,不如直接啪啪打臉,給他個痛快。
“范先生這么說話,就顯得自己沒見過世面了,您玩兒的花樣可比我們小姐多了去了,我們小姐也沒說過您不對吧?”
“我是男人,在外面有幾個小情人很正常,李秋月是個女的,那不一樣的?!?br/> 吳初元故意氣他:“我覺得一樣,這種事兒只要是你情我愿的就行,不分男女?!?br/> 范西斯沖吳初元豎起大拇指:“男德幾級???學(xué)的真好?!?br/> 吳初元繼續(xù)裝綠茶護主:“范先生要是有什么不滿,盡管沖我來,今天晚上是我自作多情,和我們小姐沒關(guān)系?!?br/> 范西斯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吳初元你可真夠賤的?!?br/> 當下最要緊的是把他打發(fā)走,吳初元佯裝被他激怒,臉色陡然一變,噌的起身指著門口:“范先生,如果您今天是來吵架的,那不好意思,我沒時間跟您費口舌,如果是有事兒,那就請您早說早走,我答應(yīng)過小姐要早點回去的?!?br/> 要不是吳初元這通話,范西斯差點兒都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了。
他穿好鞋,坐直了,走是不可能走的,起碼得先搞清楚李秋月什么情況。
范西斯不甘心的看一眼樓上:“走什么走?我是來看李秋月的,她好歹得下來見見我吧?”
吳初元指了指落地的掛鐘:“這剛五點半,她折騰了一晚上,才剛睡下沒多久,怕是沒力氣見您?!?br/> 吳初元這話自帶畫面,讓范西斯不得不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他倆的激烈戰(zhàn)況。
范西斯不由自主的舉起手捂住了半邊臉,明明上床的是他們倆,自己害羞個毛線啊!
得,不跟他繞彎子了,干脆直接問吧:“她是不是生病了?”
吳初元一臉平靜的搖搖頭:“您剛才不是都看見了嗎?她正好好的在床上躺著呢?!?br/> 范西斯緊追不舍:“那你們連夜從那萊調(diào)蝴蝶迷是干什么?”
秋武匯報這事兒時,跟他說過,蝴蝶迷在那萊是專門驅(qū)邪用的,李氏要蝴蝶迷,肯定是有人出事兒了。
而能讓李氏用私人飛機調(diào)藥草的,除了李秋月,他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吳初元原本隱在嘴角的笑意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分陰險四分城府,
他下樓前就想到了范西斯一定會問這個,所以一早就準備好了回旋鏢直扎范西斯的心口。
“抓內(nèi)奸?!?br/> 吳初元的話一出口,范西斯才反應(yīng)過來,他冒然來這兒,看似掌握了主動權(quán),實際上無意間坐實了范家在李氏有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