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嗔……?”熙雅一進門,就看到了站在堂下的齊負嗔,眼睛瞬間一亮閃出莫大驚喜。
但,這份驚喜在看到羅仔珍的存在后,盡數(shù)消散了。
“哼?!钡K于皇甫誠的存在,熙雅只惡狠狠瞪了羅仔珍一眼,便上前站到齊負嗔身側,俯身行禮道:“兒臣見過父皇?!?br/>
待熙雅走向自己身側的時候,齊負嗔默不出聲往另一側羅仔珍身側移了移。
羅仔珍察覺到他這動作,不僅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地抬眸看他一眼。
卻見后者眼觀鼻鼻觀心,不言語也不做多的表情。
既是如此,羅仔珍便默默收回了目光。
三層高臺之上,皇甫誠見到自己的掌上明珠來,眼中當即含滿笑意,但又想到他傳喚熙雅來的愿意,他不禁微蹙眉收住笑意,擺出一副嚴肅神態(tài)來,淡淡應了聲:“嗯?!?br/>
“父皇……?”熙雅見狀,很明顯地感覺到了皇甫誠的冷淡,疑惑道:“您……”
皇甫誠卻不待她說完,大手一揮止住熙雅話音,他皺眉道:“朕聽聞,近日你曾為難羅家小姐,可有此事?”
聞言,熙雅當即在心中冷哼一聲。
她道是羅仔珍是做什么來了?原是來向父皇告狀了?
真是可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所謂血濃于水,切莫說今日自己并未殺了羅仔珍,就說自己真是殺了她。父皇還能因為這么個外人,而責罰自己么?
熙雅冷笑一聲,十分不屑地看了羅仔珍一眼,這才福身傲然道:“回父皇,確有此事?!?br/>
“什么?”倒是沒料到熙雅會徑直承認罪狀,皇甫誠一驚,有些為難。
還真有這么個事?
自己剛剛可是信誓旦旦說要為羅仔珍做主的,誰能想到自己向來機靈的女兒這會竟直愣愣認了錯?
這可如何是好?
皇甫誠憂心之際,突想到:事出皆有因。他該給自家女兒一點提示,讓她趕緊改口才是。
心中主意打定,皇甫誠當即輕咳一聲,問道:“你竟真做出這種事?熙雅,你可是一國公主,豈能如此不知體統(tǒng)?朕問你,你為何無端欺辱羅家女兒?你若是沒正經原因,朕可是要罰你的。”
不愧是父女,熙雅聽到此處隱隱覺出有一絲不對勁來,正想抬頭看看皇甫誠的臉色,在做判斷。
卻在她還沒抬頭之際,便被齊負嗔察覺到了她的心思。
當即往熙雅身側靠了一點,齊負嗔低聲道:“公主慎言。羅家小姐能言善辯,恐正面交鋒,你是說她不過?!?br/>
這是第一次,齊負嗔靠她這般近!
熙雅心頭剛剛一顫,齊負嗔的話便飄到了她耳中。
他是什么意思?
熙雅一愣,莫不是覺得自己堂堂公主,竟是不如這個五品小官的女兒?
齊負嗔今天在自己殿中袒護了羅仔珍也就罷了,這會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先告狀,告到父皇這里,他竟還要袒護她?
還幫著她來想自己放狠話?
好好好!
那她堂堂匯靈國的公主,就要讓齊負嗔好好看看,是誰不如誰!
她更要羅仔珍好好看看,她是在跟怎樣優(yōu)秀厲害的人在搶夫婿!
在齊負嗔一句話的撩撥下,熙雅全然忘了方才從自家父皇話中聽出的弦外音,當即上前朗聲道:“回稟父皇,兒臣就是欺負羅仔珍了。沒什么原因,但……要非說個原因嘛~”
熙雅轉身,看向羅仔珍,一指指著羅仔珍鼻尖,高傲道:“那便是她太蠢太丑,出身太低,根本配不上齊將-軍這樣的男子?!?br/>
皇甫誠聞言一驚,心下氣惱自己女兒愚笨,聽不出自己的話外音,嘴上語氣重了幾分,責怪道:“齊愛卿的親事是朕親自指定的,哪里能由你來說配不配的上?”
皇甫誠的語氣有些中,熙雅被他說的一愣。
正待她愣神之際,齊負嗔上前一步,替她解圍道:“圣上息怒,但微臣也是以為臣與羅家小姐不配的。此女無風骨無氣節(jié),臣……實在是看她不起!”
聞言,熙雅更愣住了。
轉眸看了一眼齊負嗔,熙雅又驚又喜,“負嗔,你……不是……”
齊負嗔只正色道:“實不相瞞,公主,微臣今日是特來求圣上收回成命解除婚約的?!?br/>
原來……原來竟是這樣?。。?br/>
難怪那會負嗔拽著羅仔珍走的那樣急,那樣用力地攥著她的胳膊。
原來是急著來退婚?
只憑齊負嗔一句話,熙雅便給他之前所有種種都制造了恰當理由,并深信不疑。
“不成不成!”皇甫誠連連擺手,道:“君無戲言,朕圣旨已下,怎可隨意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