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我再重申一次！”克里斯的爆炸頭上充滿了肉眼可見的憤怒，感嘆號的尺寸至少有三英尺高“三更半夜把人吵醒給你開門，這是魔鬼的行為的！是武不能被饒恕的！尤其我最近加大了訓(xùn)練量，睡眠不足會導(dǎo)致注意力下降，進(jìn)而影響訓(xùn)練，訓(xùn)練不夠就會讓耶魯輸球！會讓哈佛再次爬到我們的頭上！這將是1968年耶魯最大的失??！”
“嚇！”聲音很嚴(yán)厲，左手的食指強(qiáng)硬地指著“你可是想要吃官司？”
“到那個時候！”黑大個右臂平伸，食指和中指并攏，“你！就是全紐黑文的罪人！大家會投票通過決議，把你扔進(jìn)男公共浴室去的！”
“是，是，我錯了，我錯了。我以為我?guī)Я髓€匙，跑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沒有帶。我太困了，再去酒店的話只怕會疲勞駕駛，可能會出交通事故的。”
他可憐巴巴的看著對方“親愛的克里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會看著我遭遇不幸的是吧？”
“你要是下地獄的話，魔鬼都得著急搬家給你騰地方！顯然這是他們的不幸”
“可是，你當(dāng)了我那么久室友一直相處很愉快啊！”愛德華眨巴著眼睛回答。
克里斯沒料到這貨竟然敢在這種時刻還嘴，一拍沙發(fā)扶手就要命令這貨進(jìn)廚房去弄幾個菜，忽然，他覺得不對。
“嘿嘿，嘿嘿，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愛德華大叫“你怎么像是警方的緝毒犬？喂喂，人與人之間應(yīng)該保持足夠的禮貌距離！這是紳士的體面！嘿！嘿！嘿！嘿”
“你想強(qiáng)上露絲伯格小姐未遂，然后被打了？”克里斯問道“我以前光聽說布魯克林出來的姑娘都厲害，可從沒見過?！?br/>
愛德華大怒“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
克里斯不說話，圍著他轉(zhuǎn)了了兩圈，隨手在他肩膀上一撥。
黑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通常只有在看到番茄炒蛋時才會笑的這樣甜蜜“這是什么？”
愛德華一看，兩根棕紅色的頭發(fā)……“這個……”
“嗯？”克里斯神情嚴(yán)肅，仿佛這里就是法庭，愛德華成了證人，而黑大個開始質(zhì)證，至于法官……呃，兩只直徑超過七英寸的黑拳頭可不是擺設(shè)……
“我真沒有……”
“是沒上床，還是沒挨揍？但是看看你的鼻孔周圍殘留的棉絮，以及上嘴唇邊角上殘留的已經(jīng)干涸了還沒擦干凈的血跡，我有足夠的理由認(rèn)為，之前的推斷完全是正確的。”
“你……”愛德華被他一頓邏輯嚴(yán)謹(jǐn)，觀察仔細(xì)的組合拳打得昏頭轉(zhuǎn)向，而且仔細(xì)琢磨這家伙顯然是把很普通的事情，通過特點的表達(dá)方式讓人理解為**未遂。
這證明，克里斯確實是個塊當(dāng)律師的好料，這種說話技巧，通常課堂上不會教，完全靠天賦。
眼下愛德華絲毫不懷疑，下一刻這黑廝就會大吼一聲：“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所以，我們兩個誰更應(yīng)該被淋一腦袋圣水？嘿，我在fakenews認(rèn)識個很不錯的化妝師梅瑟威小姐，我想把他介紹給你可以嘛？她為人熱情爽朗，還是個虔誠的教徒，同時也應(yīng)該很喜歡運動員?！?br/>
“說重點！”對方絲毫不放松
“嘿，你不是日常一直以男子漢的典范而自詡，什么時候那么有好奇心了？莫非你的第二青春期又開始發(fā)育了？”愛德華忽然發(fā)動反擊。
“切，耶魯之花，鐵的露絲伯格，這誰不關(guān)心？”克里斯撇撇嘴，“給你兩個選擇。”
“怎么說，法官大人”愛德華可憐巴巴的問道
“第一，現(xiàn)在就去廚房給我弄個佛跳墻出來?！?br/>
“你不如現(xiàn)在就殺了我……”
“第二，老實把事情說清楚，再此之前，先給我去冰箱里拿瓶可樂來，然后順手那些堅果，畢竟我餓了……”黑大個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已經(jīng)是對你非常仁慈和寬厚了，明白呢？你該為半夜把人吵醒而付出代價，雖然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是規(guī)矩不能壞。”
“你……你……不是要保證睡眠嘛，我親愛的朋友，睡眠不足會影響你訓(xùn)練的。”愛德華諂媚的就差搖尾巴了，如果他有那玩意的話。
“嗯？！”對方牛眼一瞪，某人只得乖乖照辦，嘆了口氣把這些天的事情大致說了下，但那四個卡通明星只敢說是外公派來的的，自己怕露絲伯格擔(dān)心才讓他們躲到房間里去，其他偏黃暴的問題也一筆帶過。
好在克里斯對這些倒也不甚關(guān)心。
約莫半小時后，“年輕人”一只黑色的巨手拍在他肩膀上“好好干！我知道球隊也有好幾個家伙在打露絲伯格小姐的主意？你不用擔(dān)心的……回頭他們就會自覺打消念頭！”
“我……”
“放心，我有辦法說服他們，讓他們主動退出競爭行列?！笨死锼购苡凶孕?。
雖然知道這有點扯淡，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這，這你到底打算怎么說服那些家伙？”
“兩條”黑大個笑得憨厚“第一，我直接威脅他們?nèi)绻蠄隽诉€想接到我的傳球就自己識相點。如果他們不愿意接受這個溫柔的提議，我只能選擇第二條路，把這些家伙暗戀露絲伯格小姐的事情告訴和他們約會的姑娘去……”
“你看”兩只黑巴掌一拍，“解決問題就這么簡單！”
“那他們只怕會被啦啦隊的姑娘們拒絕上床吧……”愛德華倒吸一口冷氣，這告密實在太毒了，沒有漂亮姑娘能忍受男生在和自己約會的同時還惦記著漂亮女老師這件事情，這對她們而言簡直是人格侮辱。
“你……這些家伙會很慘的……”愛德華嘆了口氣
“關(guān)我什么事情，他們是我隊友，你是我好兄弟。好好干，給咱們法學(xué)院的爭口氣！耶魯之花只能讓自己人去摘！”
“我……”
“我要睡覺去了，記得你欠我一頓佛跳墻，不過暫時不急！等你我都有空了再說。”
“不對，你不是讓我二選一的么？”愛德華急得跳腳
“對啊，讓你選擇先后而已，難倒我剛才沒有說清楚？”他回過頭，一雙牛眼瞪得比乒乓球還大“那要不要，我再說一遍？”
“不需要了，你先睡覺去吧……我，我非常樂意為閣下效勞。”
“這還差不多了……”
愛德華松了口氣，趕緊回到自己房間，澡都沒洗就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這48小時實在是太刺激了。
第二天一早，他驅(qū)車回到紐約的“基地”。
讓人上門把房子好好打掃一遍，然后開始從頭到尾把明天上庭可能發(fā)生的回合套路在腦子里轉(zhuǎn)了一遍，開庭在即。
今天已經(jīng)是十月九號了。
明天的雖說是一場聽證會，但愛德華心里明白，最終的勝訴其實就在這場。
只要通過質(zhì)證讓利亞德法官承認(rèn)自己受到了海因斯特別聲明的影響，那么辯護(hù)方可以直接援引新鮮熱辣的《圣托來貝爾訴紐約州》判例來要求法官判處利亞德法官的判決無效。
同時根據(jù)一案不能二審原則，伯格曼的案子就此了結(jié)。
除非公訴人重新發(fā)起一次司法攻擊，從別的罪名入手，但隨著大選的結(jié)束，民主黨方面估計也不會那么有空。
戈特爾法官這個人，愛德華和露絲伯格都很了解，是個不錯的法官，雖然在之前的聽證會上表現(xiàn)出了對利亞德法官若有若無的同情甚至是袒護(hù)，但在重視法官自由裁量權(quán)的米國，這種程度失衡倒也在意料之內(nèi)，只要別明目張膽的亂來就是。
畢竟，蜜蜂螞蟻還都知道抱團(tuán)呢，何況是法官系統(tǒng)？
中午愛德華叫了個外賣的夏威夷披薩-他對這種不貞潔的有著嚴(yán)重褻瀆意味的玩意倒是很有好感，一個人正哼哧哼哧吃的高興時。
門鈴又響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見了外公后，房子周圍的那些“眼睛”和“尾巴”倒都約好似的不見了。
這讓愛德華對家中這位猶太老狐貍越發(fā)好奇起來，他究竟是用的什么方法，讓伊蓮娜和所羅門彼此能“各退一步”，從他的角度來理解，這個案子完全沒有操作空間，要么有罪坐牢，要么判決無效-從此逍遙法外。
不管怎么操弄，肯定要得罪一方，但外公竟然就這么擺平了？
而且自己也不需要額外多做什么，按照正常套路去辯護(hù)就好……
這實在是非常的神奇啊。
……
“哈羅，我們又見面了?！鳖^戴禮帽，身穿風(fēng)衣的中年男子，熱情的摘下帽子向他打招呼。
“所羅門？”愛德華一驚，下意識的想要關(guān)門。
“嘿”對方一把推住大門“你這樣很不禮貌，而且今天是我一個人來的?！?br/>
“是嘛？那請進(jìn)?！彼恢缹Ψ竭@是美國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先讓進(jìn)來再說。另外他也不清楚美國是不是有葫蘆這種植物。
“一切都恢復(fù)了原樣啊”所羅門把風(fēng)衣和帽子掛到衣帽架上，打量著四周。
“咖啡？”
“算了，你給一杯水就好，你這兒的咖啡總讓我有種不愉快的回憶。”說著，所羅門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幾個漂亮的袋子來“這是我上次說的產(chǎn)自中南半島的咖啡，你可以嘗嘗看，不過都是豆子，眼下你也應(yīng)該沒心思磨?！?br/>
“非常感謝，有空我會好好品嘗一下的”愛德華語帶雙關(guān)。
“在吃喝方面我們要充分信任法國人，不是嘛？法蘭西帝國的榮耀已經(jīng)遠(yuǎn)去，但在美食方面他們的底蘊和自夸結(jié)合起來，還是很讓我折服的?！?br/>
“你今天來是和我談咖啡的？”愛德華遞上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