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太感激愛德華了。
blm爆炸案,吸引了全米的注意力,據(jù)說林登·約翰遜總統(tǒng)都關注了,親自批示“一定要辦好此案”。
司法部自不待說,提起公訴的檢察官和負責偵辦案件的fbi都是其下屬單位。
最要命的是把國務卿也給卷了進來,國務卿統(tǒng)領國務院同時負責外交工作。
“猶太暴徒”接二連三的針對紅色俄國的襲擊,也激怒了北極熊,俄國駐美國大使多勃雷寧三天兩頭往國務院跑,那很有“秋菊打官司”討公道的架勢。
多勃雷寧是老資格外交官,屬于鴿派,腦子清醒熱愛和平,曾為緩解“古巴導彈危機”出了大力。
兼?zhèn)淞颂K維埃的忠誠戰(zhàn)士和米國人民的老朋友兩個相互矛盾的身份,
現(xiàn)在老朋友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態(tài)度,要求米國嚴加查辦,這讓國務卿迪安·拉斯科非常為難。
拉斯科是最瘋狂的鷹派人物,擔任助理國務卿時就力主出兵曹縣,聯(lián)合國軍在三八線上被打得灰頭土臉的現(xiàn)實并沒有讓他清醒過來。
當上國務卿后更變本加厲的擁抱戰(zhàn)爭,是林登·約翰遜總統(tǒng)擴大越戰(zhàn)規(guī)模政策的最忠實的擁護者和執(zhí)行者,甚至也可以說是策劃者,以至于當國防部長麥克納馬拉建議停止轟炸北約謀求和談的時候,他都能不給對方一點面子,當面駁回。
麥克納馬拉是什么人?
哈佛商學院歷史上最年輕也是薪水最高的教授,在二戰(zhàn)中加入美軍陸航隊,負責用數(shù)學統(tǒng)計的方法去改良轟炸策略。
最輝煌的戰(zhàn)果是火燒東京,李梅在前線指揮飛機投彈,而他則在后方辦公室里通過大堆大堆的報表告訴飛行員們,炸彈該往哪兒扔才能燒出最高性價比,最符合合眾國的利益。之后出任福特公司ceo,一舉把公司拉出泥潭,之后出任國防部長。
拉斯科連他的面子都不賣,可見精神狀況也不是特別正常。
為此,麥克納馬拉一氣之下離開“被解雇”,從五角大樓跑到紐約,當上了世界銀行行長。
拉斯科就是這樣一個戰(zhàn)爭瘋子,此刻也被俄國熊搞的暈頭轉向。
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多勃雷寧的要求合情合理:不管怎么樣,俄國在紐約挨了炸彈和槍擊,你總得給個說法吧?!咱們不說怎么處理?你總得告訴我是誰干的吧?
另一方面,俄國外交部長葛洛米克也沒閑著,隔三差五指示下屬在全國媒體上發(fā)表譴責米國政府的講話。
葛洛米克屬于腦子不好,能力一般,但對黨忠心耿耿的人物。
按理說西方官員應該更喜歡他,而不是他的前任-精力充沛反應敏捷的莫洛托夫,后者經(jīng)常讓西方外交官當眾下不來臺。
但現(xiàn)在大伙反而懷念莫洛托夫,因為葛洛米克這個家伙實在是太啰嗦了!
只有有他參與的講話發(fā)言或者電話會議,通常很多人都會昏昏欲睡,這貨一說就是好幾個鐘頭小時,語速慢,語調平,聽眾想睡不著都不行。
為了襲擊事件,他多次打電話給拉斯科要求嚴加處理,拉斯科此刻已經(jīng)被各種越戰(zhàn)問題和國內到處蔓延的示威抗議搞的昏頭轉向,還要耐著性子應付葛洛米克,對他而言最珍貴的時間,在對方眼里完全不值一錢!
這還不算,畢竟是官面對官面。
大家都是政府人員,做事多少知道輕重,哪怕是施加壓力,也比較悠著。
打個比方,拉斯科走半道上,多勃雷寧忽然從旁邊跳到他背上,這就是壓力嘛,拉斯科甩不掉只能繼續(xù)哼哧哼哧往前走,過了一會葛洛米克又跳上去。
拉斯科很累,但至少還能支撐。
但下面的事情就有點:在拉斯科經(jīng)過時,有人從二樓往他腦袋上扔大號保險箱的味道了:
俄國文藝界從來不會缺席這種大場面,眼下俄國最炙手可熱的詩人葉甫根尼·葉甫圖申科,曾以紀念二戰(zhàn)期間**在基輔附近娘子谷的猶太人大屠殺詩歌而聞名國際。
扯一句,雖然米國看老毛子很不順眼,但在后者在文化藝術上的優(yōu)勢是全世界公認的,尤其是俄國詩歌,向來是世界文壇的瑰寶,俄語也被公認為最擅長朗誦詩歌的語言。
葉甫根尼·葉甫圖申科正好在紐約作詩歌朗誦旅行-這是米俄民間文化交流的常規(guī)節(jié)目-俄國負責輸出詩歌、芭蕾還有革命,米國負責往外甩搖滾歌星和濫/交、嗑y。
得知案發(fā)后他要求去參觀現(xiàn)場,第二天晚上他在麥迪遜花園的菲爾特講壇,向觀眾朗誦了新作《扔向巴拉萊卡琴(俄國傳統(tǒng)彈撥樂器,有三根弦,琴箱是三角形,俄國三弦/冬不拉)的炸彈》:
“可憐的愛麗絲,
時代的犧牲品,
你就這樣去了,
柔弱的身軀,
神色的眼眸。
猶太姑娘窒息在濃煙里,
猶如在**的毒氣室,
毒氣難以消散。
該死的地獄走卒,
用尸體構筑橋梁,
把人們連結?!?br/> ……
啊哈!
這自然引起軒然大波,無數(shù)米國愛國媒體和愛國人士紛紛發(fā)表觀點認為,葉甫根尼顯然是受到蘇共的指示才公開朗誦這首詩歌,并且惡毒的把偉大的合眾國比作邪惡的第三帝國,這讓人無法接受,于是一群愛國群眾保衛(wèi)了俄國駐紐約使館,堅決要求討個說法。
國務卿拉斯科親自召來多勃雷寧提出抗議,但后者攤攤手、聳聳肩,“蘇維埃沒有權力去侵犯公民的言論自由,難倒偉大的合眾國想要通過外交壓力來扼住一個詩人的自由歌唱的喉嚨么?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這不是我認識中的米利堅啊!俄米應該站在同一條戰(zhàn)壕里,手挽手的為保障全世界人民的言論自由而努力?!?br/> 據(jù)說事后,現(xiàn)世界銀行行長前國防部長羅伯特·麥克納馬拉(實際上他兩月份剛剛離開五角大樓),專門拜訪了多勃雷寧,送了他兩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