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王府新置了一間禪室,傳聞禪室中供奉了孝莊帝的靈位,爾朱英娥會(huì)以一身居士服與高澄入內(nèi)祭拜。
消息傳出了渤海王府,人人都贊小高王有大胸襟,能夠容忍妾婦心念前人。
禪室內(nèi)生起了火,暖洋洋的,忙碌了一天,剛剛回府的高澄枕著爾朱英娥大腿,絲衣上早就沒有了元明月殘留的香味。
在元子攸的靈位前,高澄內(nèi)疚道:
“女居士若是覺得我輕賤了你,便不要再勉強(qiáng)了?!?br/> “高檀越莫要這般說,你誠心禮佛的模樣,貧尼也是喜歡的?!?br/> 爾朱英娥摩挲著高澄年少稚嫩的面龐,輕聲道。
她很感激高澄沒有放置爾朱榮的靈位,至于孝莊帝,她巴不得讓那人見著自己幸福的模樣。
高澄記得爾朱英娥自入府以來,少有出門,他關(guān)心道:
“女居士整日住在府上是否會(huì)覺得煩悶?”
爾朱英娥卻搖頭拒絕道:
“外間天寒地凍,還是在府中舒適。”
“待天氣暖和,我?guī)е邮咳ヂ逅献咦??!?br/> 高澄還是怕她悶出病來,提議道。
“高檀越莫不是要讓貧尼穿著這身衣裳出門?!?br/> 高澄瞧著那透光的絲衣,趕緊搖頭:
“自是要換一件的?!?br/> “高檀越又有了什么主意?”
爾朱英娥問道。
高澄支支吾吾不愿回答。
結(jié)果爾朱英娥自覺切換了一種身份,逼問道:
“愛卿還不從實(shí)招來。”
高澄趕忙爬起來,恭敬道:
“啟稟殿下,下官近來對(duì)契胡服飾頗有興趣?!?br/> 感情是對(duì)異域風(fēng)情有了興趣。
爾朱英娥羞惱道:
“就知道愛卿沒安好心思。”
“殿下不愿?”
“還要愛卿替我備好騎射服飾?!?br/> .......
太昌二年(533年)元旦,由河北被派往洛陽擔(dān)任太常卿的李元忠,奉天子之命前來晉陽慰問。
晉陽城中,渤海王府,高歡領(lǐng)著家眷設(shè)宴款待李元忠。
高歡讓家眷一一與李元忠見禮后,其中就有懷有身孕的小妾王氏與穆氏。
“元忠在洛陽可還安好?”
見禮后,高歡慰問道。
“不如當(dāng)年,遙想信都建義之時(shí),轟轟烈烈,好不快樂,如今卻清閑了下來,只有世子常來探望?!?br/> 李元忠嘆氣道。
高歡大笑,指著李元忠,對(duì)陪坐在身側(cè)的婁昭君說道:
“當(dāng)初就是他殺了爾朱羽生,逼我起兵反抗?fàn)栔焓??!?br/> 婁昭君舉起酒盞,敬道:
“多謝先生為大王堅(jiān)定決心?!?br/> 李元忠趕緊起身回敬,而后向高歡戲言道:
“大王若是不許我侍中之位,我便要再去找人起兵?!?br/> “找到愿意起兵的人不難,難的是能找到像我一樣能成事的?!?br/> 高歡不以為忤,感嘆道。
李元忠似乎深有同感,附和道:
“就是沒有了像大王一樣能夠成事的明主,所以我才不愿再去找呀?!?br/> 高歡聞言撫須大笑,兩人回憶往昔,好生歡快。
宴飲期間,城外晉陽大營內(nèi),在高歡的軍令下,兵卒陸續(xù)歸營,這是高歡入主晉陽以來第五次以征討爾朱兆的名義召集軍隊(d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