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翁從旁拿來一根鐵鉤,相當熟練的就將眼前這爐子的爐蓋給掀了開來,瞬間一股熱氣沖天涌起,蒸的四周氣溫驀然升高,饒是周云生也忍不住后退數(shù)步。
在藥翁的一番搗鼓下,七顆赤紅如血的丹丸便被他從爐子里取了出來,呈現(xiàn)在周云生面前。
院子里本就非常濃重的血腥味在此刻變得更加濃郁,周云生屏氣問道:“你這煉的是什么藥?”
“化瘀活血丸,外形本該是粗糙的褐皮,用了我從藥材田帶回來的血靈芝為材料以后,不知為何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藥翁不解的說道。
“嗯……”周云生盯著那七顆丹丸久久不語。
藥材田可是他周家最大的盈利來源,要是出點什么意外那可是輕則損失銀兩,重則傷己根基的大事。
“走,帶上這些丹丸隨我去地牢一趟,正好之前抓回來一個刺殺我的刺客,就拿她當小白鼠試驗一下?!?br/> 周府的地牢可是一絕,挖掘于后院假山的地下,內(nèi)部到處都澆灌了一層銅墻,進出只有一條通道,狹窄又漆黑,平日里足有二十名周家打手輪流看守此處。
可以說除非你是內(nèi)力高手,否則一旦被關進去,就不要再想著逃出來了,不可能的。
咔擦!
隱蔽的鐵門在打手的打開下,緩緩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幽暗甬道,每隔十步,墻壁上便會插有一根火把。
周云生走在最前方,藥翁緊隨其后,誰都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在火光的倒映下,更為此地渲染了一股嚴肅陰森的氛圍。
甬道的盡頭,便是一個占地十幾平米的大廳和緊挨著的四間牢房。
“少爺?!?br/> “少爺?!?br/> “少爺?!?br/> 一看到周云生從甬道里走了出來,坐在大廳桌子旁邊正在嗑花生米的幾個打手連忙起身,有些尷尬的對周云生打著招呼。
周云生一眼掃視四個牢房,直接在左邊第二個牢房里看到了之前被自己抓回來的夏婉兒,他伸手一指:“把這間的門打開。”
“是。”
像夏婉兒這種會武功的犯人,周府自是有專門針對的手段,只見這姑娘脖子上別著一把五斤重的銬鎖,雙手雙腳各被一條鎖鏈釘在了墻上,就這配置,等閑武者還真就只能夠等死。
看到周云生的到來,夏婉兒的眼神瞬間就變得憤怒無比,若眼神能夠殺人,周云生估計當場就得暴斃身亡了。
“鐵劍門就只能教出像你這般武功平平的弟子?真是有夠好笑?!敝茉粕湫σ宦?,直接放出一個下馬威。
果不其然,當夏婉兒聽到鐵劍門三個字后,臉上表情瞬間大變,極為不可思議的驚道:“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身份?!”
“你并不需要知道這么多。”周云生揮了揮手:“藥翁,動手吧?!?br/> 早已在一旁蓄勢待發(fā)的藥翁立馬就拿著血紅丹丸朝夏婉兒走了過去。
他這人不愛束發(fā),再加上年紀大的問題,滿頭灰白發(fā)相間,一臉褶子皺紋,又駝著背,拿著丹丸不斷靠近夏婉兒的姿勢,莫名就散發(fā)出一股邪惡人士的氣質(zhì)。
眼看著藥翁一把抓住夏婉兒的下巴,就打算將丹丸強行塞入她的口中,正當這時,隔壁牢房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別碰她!有什么就沖我來??!”
這猛地一嗓子還真讓人感到措手不及,周云生連忙扭頭望去,便見一個身著夜行衣的大漢正抓住牢房的圍欄,雙眼憤怒的盯著自己。
“你有病吧?吼這么大聲做什么,他娘的信不信我抽死你?!币姷竭@人敢吼周云生,站在牢房外的打手立馬出聲呵斥道。
“這人是誰?為什么會被關在地牢里?!敝茉粕苫蟮膯柕?。
在他的記憶當中,地牢里好像不應該有這么一號人物吧。
“少爺,這是外面的弟兄們今早在府里抓到的小賊,管家說把這人直接關到地牢里毒打幾頓就好了,沒必要去向你請示勞煩你?!?br/> 在周云生的記憶當中,周府可是有好些年沒遭過賊了,岳山鎮(zhèn)上的毛賊根本不敢靠近周府半步,更別提潛入府中,此人簡直就是多年來第一個不怕死的人。
“喔?!敝茉粕c了點頭,同時看向那大漢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欽佩,“藥翁,去給這個家伙也喂一顆丹丸。”
“是。”
“你要做什么?!放開她!放開她!有什么事情都沖我來,為難一個小姑娘算什么男人!”
眼睜睜的看著夏婉兒被藥翁強行掰開小嘴,硬生生將一顆血色丹丸塞入口中,鄭秋柏看的是目眥欲裂,憤怒無比。
他從未有過如此無能為力的時候,親眼看著一群壞人往自己年幼的女弟子嘴里塞毒藥,這讓習武多年的鄭秋柏在不甘心的同時,又深深感覺到了一絲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