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宋乾看的呆了。
隨著那“巨大山峰”逐漸完全顯露,眾人終于看清,那“山峰”竟然是一只巨大無匹的蜥蜴。它渾身被泥土、巖石和青苔包裹著,只露出兩只巨大的眼睛,睥睨著滿天的青山派門人。
吳有鋒面色鐵青,握緊了手中寬劍,那只蜥蜴和蜥蜴上站著的白衣人,讓他第一次有了面臨死亡的恐懼。
那巨大蜥蜴就那么慢慢的移動著,站在蜥蜴上的白衣青年也氣定神閑,仿佛并不是很趕時間。
“宋乾,你火速回去聯(lián)絡(luò)整個長風(fēng)國的修真者,務(wù)必找到呂掌門,讓他們集天下之力在青山形成一道屏障?!眳怯袖h說著,轉(zhuǎn)過來緊緊抓住宋乾的肩膀,字字如鐵的道:“一定要讓天下人知道,自己是為誰而戰(zhàn)。過不了這一關(guān),人類就不復(fù)存在了?!?br/> 宋乾沉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啰嗦,轉(zhuǎn)身而去。
吳有鋒深吸了一口氣,示意其他弟子不動,自己向那白衣青年和蜥羅王飛去。
白衣青年笑吟吟的看著吳有鋒飛來,他拍了拍蜥羅王的背脊,示意它別動。
吳有鋒見蜥羅王和白衣青年并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便遲疑一下,飄落在了蜥羅王的身上,立在了白衣青年面前。
蜥羅王的喉嚨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吼聲,身體抖動了一下,仿佛并不樂意有其他人站在它身上。
“你是吳有鋒吧?”白衣青年無聊的活動了下自己的身體,先笑道。
“是?!眳怯袖h訝異道:“你究竟是誰?”
“哦,我嘛,他們叫我妖王。不過,我也學(xué)著人類起了個名兒,叫陸神,你可以叫我小陸?!卑滓虑嗄晷σ饕鞯恼f著。
“陸......陸神?”吳有鋒呆住了,眼前這個笑容可掬的人類青年,真的是妖王嗎?
“哈哈,我就知道肯定會有人這么問我為什么叫這個名字!”妖王一拍蜥羅王的鐵扇一般的背鰭,高興地道。
“我這個名字啊,就是屠戮滿天神佛的意思,你明白嗎。那群家伙高高在上太久了,該讓他們嘗嘗地底的滋味了?!毖跽f著,表情逐漸冰冷,然后突然像想到什么事情一般,又笑著說道:“對了,那個......張祭河,你出來吧?!?br/> 吳有鋒赫然看見,張祭河從蜥羅王背鰭的陰影里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站在妖王身后。
“張師兄?”吳有鋒虎軀一震,眼前的場景過為詭異。
張祭河仿佛換了一個人,冷冰冰的道:“師弟,陸神乃天下唯一正道,你們莫要抵抗,速速歸順了吧?!?br/> 吳有鋒面色鐵青的道:“周載道,周師弟呢?!?br/> “他死了?!?br/> “怎么死的?!?br/> “被我殺了?!睆埣篮永淅涞恼f著,然后他從懷中掏出一粒金丹,低頭雙手呈給妖王。
那金丹渾圓璀璨,靈氣噴發(fā),顯然屬于修行極高之人。
“你,你竟然取出了周師弟的金丹?。?!”吳有鋒目呲欲裂,顫聲吼叫著,憤怒的只想將張祭河一劈兩半。
要知道,取人金丹是天下大忌,張祭河這么做,已經(jīng)不僅僅是背叛青山派了,他背叛了整個天下。
“你不是要屠戮神佛嗎?為什么要?dú)⒎踩??”吳有鋒恨恨的質(zhì)問著眼前這個心不在焉的青年。
“凡人不死,神佛不下。”陸神接過金丹,把玩著道:“那群家伙,不危及到他們,他們是不會現(xiàn)身的?!?br/> “夠了!”吳有鋒受夠了陸神這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仿佛殺死個青山派的分掌門,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無足輕重。
“你們一路北上,是不是還想走出群山,禍害天下蒼生?”吳有鋒緩緩提起無鋒寬劍,一字一頓的道。
面對著蓄勢待發(fā)的吳有鋒,陸神卻嘆了口氣,看向遠(yuǎn)方,變得憂愁的道:“什么天下蒼生,皆是神佛弄出來的假象和玩具,我不過是想讓你們早點(diǎn)解脫罷了。”
“什么玩具,什么假象,我們可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吳有鋒嘶吼著,突然發(fā)起進(jìn)攻。他如閃電一般出現(xiàn)在陸神的身前,無鋒寬劍閃動著紫色光芒,勢不可擋地插入了陸神的腹部,直直從后背穿出。
吳有鋒沒想到,他竟一擊而中,陸神躲都不躲。
然而,接下來他卻驚異的看到,從陸神身體里漸出來的血,竟然化作了一縷縷的青煙,隨后又被他的身體吸收。
而陸神依然笑盈盈的,他看著吳有鋒震驚的臉,頗覺滿意。仿佛并不打算還手,張祭河也垂頭立在一邊,一動不動。
吳有鋒心中震怒,他大喝一聲:“爆!”隨后撒手向后飛馳,立在幾十米之外的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