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仗僥勝,但是看著那老頭半死不活趴在那的樣子,我有些犯愁,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既不能真的殺了他,又擔心以后他再生事端。布丁出馬已經(jīng)基本廢了他的修行,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老頭多年修行,必然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秘法,更重要的,他見過布丁。
還沒等我想明白如何處理他,這老頭倒是自己清醒了過來。他趴在那里,強撐著抬起頭,有氣無力地問我:“那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會有靈息蟲的氣息?”
“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跟你說個明白,我跟鄔家沒有半點關聯(lián),也不曾見過你要的靈息蟲,至于你見到的是什么,嘿嘿抱歉,師門絕學,不方便透露。”
“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從未見過有這樣的功法,你師承何處,師父又是誰?”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guī)煾改嘶庀扇?,豈是你配知道的?!蔽翌D了頓,又接著說,“你仗著自己的修為視他人性命為無物,這一次,我替天行道收拾了你,不過呢,我?guī)煾刚f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留你一命,好好反省過往”
故作深沉真真假假說了這么一通后,我見那老人不再言語,又繼續(xù)忽悠道:“雖然你傷害了我朋友,但看你這樣子,應該也無人收留,倒不如我給你找個去處度過余生。”說罷,我拿起手機轉(zhuǎn)身離開,沒一會,身后就響起了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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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恢復的情況簡直超乎尋常,雖說不能恢復成以前一樣,但以后行走跑跳肯定沒問題?!贬t(yī)生指著陳明明的片子興奮地對我說,聽完醫(yī)生的話,我心里的負擔也卸下了一些。不管怎么樣,陳明明此次受我連累,只要他身體無恙,其余對他的補償就好辦多了,大不了我多搬磚唄。
“是莫芃嗎?我們有個情況需要跟你核實一下,現(xiàn)在方便跟我們走一趟嗎?”一個穩(wěn)重利落的年輕小伙子推門走進了病房里,開門見山對我說道。
“找我?”
“沒錯,那天是你報的警吧,我叫徐然,這是我的證件?!蹦侨颂统鲎C件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就收了起來。
“哦,你說那天啊,是我報的警,看到有個老人好像趴在那,我怕有什么事所以就報警了?!?br/>
“是嗎?那真是巧了,那個老人就是傷害你朋友的嫌疑人。”
“什么?”我和陳明明做出同樣驚訝的反應。
“莫芃,你趕緊幫去看看,是哪個神經(jīng)病傷的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陳明明焦急地說。
出了醫(yī)院大門,我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徐然問:“剛才的證件不是警察證,你不是警察。”
“眼神很犀利啊,確實,我不是警察,不過你也不要擔心,證件是真的,我是民俗局的,關于鄔老六的事情,想跟你核實一下?!?br/>
“鄔老六?”
“沒錯,就是你報警的那個老頭,別站這了,上車去我們那說吧。”
關于民俗局,徐然沒有同我多說,我也識趣地沒有多問,想都不用想,民俗局肯定是專門來處理這種修行的人和事的,沒想到,還真有這樣的部門。
路上聽徐然的講,這個鄔老六身上有多條命案,他們盯了他很久,但鄔老六奸詐狠毒,徐然他們行動很多次都沒抓到他,還白白傷了好多兄弟,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撿到了。讓他們奇怪的是,檢查之后他們發(fā)現(xiàn)鄔老六竟然修為全無,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
徐然還說,對于自己所犯下的事情,鄔老六都供認不諱,最后還意外主動供出了他傷害陳明明的事情,只說是他心中憤恨,所以就無故傷了陳明明。但徐然他們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報警的我竟然是陳明明的好友,真是無巧不成書。說這些的時候,徐然一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似是想從我臉上看出點什么。
“是啊,真是好巧,我還尋思老人家大馬路上趴著別凍壞了,所以就趕緊報了警,沒想到歪打正著抓著嫌疑人了?!?br/>
“喲,那你這么好心怎么不送他去醫(yī)院?!毙烊粦蛑o道。
“這話說的,我又不是二代,萬一是個碰瓷的,被訛上了我還不得搭上后半輩子?!?br/>
說話間,車子一路曲曲繞繞后來到了一個老舊的居民區(qū),進了小區(qū)后一排不大的平房前停了下來,平房門口不顯眼的地方掛著一個禮州市民俗局的牌子,這民俗局,還真是夠隱蔽的。
可我進了里面之后,才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大堂各處,畫著各式各樣的符箓,外表看起來普通的工作人員,好多都有修行者的氣息,最可怕的是,進來之后,布丁似乎受到了什么壓制,我感受到了它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