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壓抑住心中的悲痛,我才得以冷靜的思考。
照理說,相開年他們離開這洞閣已經好多天了,有相家八位長老坐鎮(zhèn),縱使多有波折也該解決的差不多了?,F在這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難道他們一點都沒有感知嗎?
我勉強調動氣息,想告知相開年打開陀羅秘鏡尋求幫助。可不知道是自己現在傷重氣息太弱聯系不到相開年,還是外面出現了什么變故,我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我正加速運氣修復身體,突然聽到遠處的廢墟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是言錫他們嗎?我高興的一個起身跳躍,結果腦袋重重地撞在了頭頂的石塊上,引來一會碎石的震動。
“安歌,言錫,是你們嗎?”我輕聲問道。
“是我!”伴著陣陣咳嗽,我聽到了安歌虛弱的回應。
“你怎么樣?言錫呢?”
“言錫被壓在亂石下,我現在也動彈不得。你怎么樣?”
“我沒事,我去救你們?!?br/>
聽到安歌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語氣,她傷得肯定很重,而言錫就更不用說了,還被壓在亂石下人事不省?,F在,只有我能去救他們。
阿爾法此時也是重傷在身,根本沒什么力氣來搬動這些重石頭。不過它是巫靈之體,不受這物理實體的限制,知曉安歌他們的大概位置后,阿爾法強撐著幫我過去看了一眼他們。
安歌雙腿被亂石壓住,趴在那里氣若游絲,傷及到了五臟六腑。言錫更甚,整個人完全被壓在石塊下,只有一只腳露在外面,根本沒有氣息。
阿爾法告訴我的消息讓我更加心神不寧。此時此刻,他們需要得到救治,而目前他們能依仗的,只有我。
我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一塊石頭一塊石頭搬起來。
小時候愚公移山,覺得愚公這老頭真是傻,為什么就不能繞道走。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做這樣的“蠢”事,而且絲毫沒有怨言。
大石塊、小石塊、尖銳的、鋒利的……我的雙手都已經被割地血肉模糊??晌蚁袷歉杏X不到疼一樣,全憑救人的意志在抗衡。
我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救人!
也許是受到我的感染,重傷的阿爾法也揮著它的兩只前爪一點一點的往外扒拉著石塊。到最后,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運石頭的機器。
世界終不會辜負努力的人。
在我已經完全麻木的時候,透過石塊間縫隙,在昏暗中我看到了安歌的身影。眼淚瞬間涌上了眼眶,我瘋了一樣搬著眼前的這些石塊……
看到我滿手鮮血的搬石頭的模樣,安歌的眼中充滿了心疼。但是她此刻虛弱的難以開口,頓了許久只吐出兩個字:“言錫?!?br/>
是啊,言錫!那個為了救我奮不顧身的少年還被埋著呢,此刻我卻連他是生是死都無法知曉??吹窖藻a僅露在外面的一個腳底板,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混著鮮血與淚水,我把壓在言錫身上那小山般的石塊一點一點搬起來。在言錫身上,我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氣息??赡怯衷鯓?,不管是生是死,他都是言錫,我心中暗暗發(fā)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他平安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