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愿意面對這樣慘痛卻又令人無可奈何的局面,后世人如此,當(dāng)世人更如此。
磚石木頭構(gòu)建的炮樓和防御建筑而已,在后世的韓征看來,脆弱的可憐,后世的軍隊有不下一萬種火力和方法將其輕易摧毀。
絕不會讓發(fā)生在這里的辛酸和慘烈重演。
然而這里終究不是后世,面對這樣脆弱的可憐的日軍工事,韓征也只能帶著一班的戰(zhàn)士們以身涉險,如此摸進偷襲,以避開這日軍工事所謂的“堅固”。
韓征有些僵硬的手指觸碰在這帶著濃濃寒意的低層建筑時,眼見著這小小的建筑竟是開出了七八道射擊口,好似殺機四伏的陷阱,隨時等待著抗戰(zhàn)軍人們的自投羅網(wǎng)。
倘若發(fā)生,那時的慘烈如何,可想而知,一定是用先烈們的尸體鋪滿。
韓征在心底吶喊:決不能讓這樣的慘痛再發(fā)生了,狂妄的侵略者們,我會讓你們知道,你們自以為固若金湯的炮樓工事,不過是加速你們滅亡且自掘的墳?zāi)沽T了。
建筑的入口是一道老式兩葉木門,木門很厚,子彈都難以穿透,緊緊地關(guān)閉著,里面有上下兩道門插,分別確保上下兩處難以被門外的人強行突破,兩道門插傳過栓口的下部還分別會設(shè)有拇指大小的插銷,也就是農(nóng)村常說的門銷子或者門鼻子。
這是小鬼子學(xué)的咱中國農(nóng)民們的智慧,門鼻子的設(shè)計是個四分之一的圓,左面是豎直的斷面,右面是圓面,門鼻子的存在可以讓門插輕易地從左往右插進栓口,也就是確保了木門的緊鎖,可是想要退出門插時,卻需要門里面的人左手將門鼻子按進縮縫,右手同時回退門插,這才能將木門徹底打開,就相當(dāng)于是一種簡易的防盜裝置。
卻偏偏很實用。
至少韓征自認(rèn)是拿這種緊鎖著的木門沒轍的,除非是直接將木門整體給卸下來,但那樣的話動靜兒太大,很容易就會驚動敵軍。
通往建筑里面的機槍口又太小,估計也就能鉆進去個孩子。
好在隊伍里有能人,韓征看向老兵趙三飽,早在這次的行動之前,韓征就解決了突破倒插的緊鎖木門的難題。
趙三飽就是這方面的奇人,用趙三飽的話說,他爹是個酒鬼和賭鬼,總喜歡半夜三更的不回家,就在外面和人家喝酒賭博,他娘氣惱不過,總會把門從里面插死,半夜里聽到任何動靜兒都不帶起來開門的,凍死那個不成器的好了。
結(jié)果怎么著,無論三飽他娘怎么插門,半夜里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兒,第二日凌晨,一準(zhǔn)兒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還是酣睡在自己的枕邊。
這可真是見了鬼了,要不人說,可恨之人必有可奇之處呢!
后來趙三飽他爹把這門“手藝”傳給了趙三飽,揚言:這手藝世代相傳,傳男不傳女,趙家好男兒,豈能被自家婆娘難倒?
就這么著,趙三飽這令人哭笑不得的才能就派上了用場。
只見三飽胸有成竹地半蹲到木門前,從衣兜里摸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鐵絲,鐵絲的一段有一個小彎鉤,他提前把鐵絲彎成一道弧線,然后透過門縫兒打量了片刻這木門的構(gòu)造,似乎是在確定門鼻子所在的方位,然后整個人的腦袋湊近,耳朵緊貼在木門上,一會兒用鐵絲搗鼓,一會兒用刺刀撥動。